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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菜真没难度,就是一个“大”字,大块,大锅,大火,大油,大香,大辣,大麻,大盆,最适合一群大老爷们光着膀子,就着泡酒大造一场。

中午的时候,朱朝安开着车将阿冲叔和十多个苗娃领了下来。

李家沟这边昨天参与偷梁的一群人也陆陆续续到了,也是十来个。

烧鸡公香辣的气息充满了整个绿道,苗娃们坐在桌旁,鼻子直抽抽。

一共坐了四桌,每桌一半苗娃一半汉娃,大家说起昨天偷梁的事情,两边情况一交换,都觉得又有趣又好笑。

李君阁又将鸡杂炒好,每桌端上一大盆烧鸡公,两盘炒鸡杂,端起酒杯对阿冲叔说道:“简陋了,阿冲叔,昨天实在是承情了,寨子里的狗都没放出来,要不然李家沟人全得撂林子里!”

阿冲叔哈哈大笑道:“本来就是图一个乐!难不成真当是贼娃子逮啊!哈哈哈!你不知道,我开始都选好六根梁材了,怕你跟苗娃不熟悉,想着先给你们绑上,图个方便。结果寨子里的人听说是山下皮娃要起梁,偷偷摸摸地你绑你家一根,我绑我家一根,整得满山都是,你说这事情闹得!”

李君阁说道:“实在是太感激了,山上的情,我二皮记得牢实,以后苗寨的事,就是我的事!”

阿冲叔连连摆手,说道:“要说情分,该是苗寨记着你皮娃的情分,这几十年了,寨子里何曾这么高兴过?老辈儿些的脸褶子里都是笑!对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寨子里过年啊!”

李君阁看着自己身上的毛线背心加外套,说道:“这冬月都才刚到,腊月都还差一个月呢,怎么就说到过年了?”

阿铜说道:“二皮你不知道吗?我们苗家过年就是冬月尾巴上,跟你们汉娃是不一样的!”

李君阁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哈哈哈,忘记这茬了!到时候我一定来!”

阿铜兴奋地道:“就是就是,今年寨子里肯定热闹得很,你可一定要上来啊!”

经过昨晚偷梁一事,山上山下年轻人又熟络了一分,大杯喝酒,大块吃肉,很快就打成一片。

李君阁又敬了阿冲叔一杯,说道:“阿冲叔,听何苗说你们老木工手艺人干活路的门道名堂不少,你跟我说说呗,我看看能不能让阿音把木楼工艺的和讲究也报上非遗。”

阿冲叔说道:“这里边说头可就太多了,我们早年间都是师傅带徒弟,三年徒弟,一年帮工,是没得工钱拿的,之后才能出师,出师后还要跟着师傅当好几年的手下,这才能独挡一面。”

“我们这行,大师傅叫‘掌墨师’,起房子没有图纸,不管房子多大,都在掌墨师脑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