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笑得那叫一个得意：“识货！这是老爷子七七年到七九年的二十一张菜单，今年纽约佳士得春拍我托人搞到手的。”

李君阁问道：“金老你花了多少钱？”

金老说道：“连佣金整八百万，值啊！”

李君阁说道：“那你可是得偿所愿了，这些菜单里，怕是都有你父亲的参与吧？”

金老翻到其中一页：“那多是我父亲当年的手笔，到我这里都没拉下！看，今天的菜品，一多半就是比照这张单子做出来的，鸡油黄豆，豉腐百叶，蚝油肚条，葱油鸡，蜀都狮子头，鳇鱼翅，王瓜肉片汤，六一丝，翡翠饺子。”

李君阁再看这张食单，不由得乐了。

食单下边，每道菜底下还写着一个数字，明显是后来才续上去的，然后单子最左边还随手勾勒了一柱蕙兰，下边简笔画着一个光头长须的老头脑袋。

李君阁说道：“哈哈哈，这种单子才能体现出老人家的个性，这是他的自画像？把兰花和食单搞到一起，老头也不怕串味儿！”

金老笑道：“这就是艺术家的可爱之处啊，老人家一直就是随性的人呢！你看那下头的数字，应该是对第一次上菜的顺序不太满意，后来又做了调整……你再看这张，上面连用什么盘子装都有标注，讲究！”

李君阁将食单先递给已经心痒不已的唐建凯：“来凯子哥，看看大师的菜单子，哈哈哈，这还真是不通厨艺的美食家不是好画家啊……”

说完对许思和李涵秋也说道：“你们一会儿也得看看，老头最喜欢对学生说的一句话就是，不是吃货怎么可能懂得艺术！”

一桌子人都笑得打跌，前辈风范，吾辈楷模啊！

唐建凯jack连声叫好，说是这话一定给香港那两位坐塘鱼带到，张大千都说过的话，看你们以后还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

一席吃得宾主都开心，饭后金尚就在外间休憩厅里，由李君阁和李涵秋伺候笔墨，写了两张食单，留名用印后，将单子交给了唐建凯和jack。

李君阁这才知道，原来金老的书法造诣也不弱。

想想也是，老张说不是吃货不懂艺术，同样的，不懂艺术，怕也不能成为顶级厨艺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