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宸却没走,推着宴春到床边,让她坐下,蹲下直接把宴春湿透的布袜褪下来了。

“你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宴春缩回脚,有些心惊地看着尹玉宸,感觉怪怪的。

尹玉宸倒是态度极其自然,将布袜放在脚踏上,就着这半跪的姿势,微微仰头问宴春:“看明白了吗?你从前的辩驳有多么愚蠢,而你又是怎么被一步步逼着发疯,被人私下叫疯子的。”

“什么?”宴春莫名其妙。

尹玉宸不解释,也不起身,只是静静看着宴春,等着她自己想清楚。

宴春看着尹玉宸,很快眉梢一跳,震惊道:“你刚才故意的!”

尹玉宸笑起来。

宴春又说:“你故意激怒我师兄,就是为了……为了给我看看我从前是怎么无力辩解?”

“我告诉你为什么,你也不会理解,这样是不是就理解了?”尹玉宸说:“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辩解只会苍白无力,动手就是发疯胡闹。”

“方才的荆阳羽正如你,而我正如莫秋露。”

“我做的那些就是为了刺激荆阳羽,而你和荆阳羽向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些污浊的手段,只想凭借实力去碾轧,自然要在在乎的人面前吃闷亏。”

荆阳羽如果在凡间遇见邪祟,武力值就能直接碾轧,一力降十会,他不需要去理会什么阴谋诡计。正和邪两不容,他的立场也无需摇摆,自然接触不到这样黏腻如沼泽的心术。

宴春怔怔看着尹玉宸,鼻子都有些泛酸,她一直以为,尹玉宸是因为她的施恩,感激她,愿意哄着她,愿意信她。

却原来,他不只是相信她,而是真真正正地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