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起搭在膝上的手指慢慢攥紧了:“我父亲遭祸横死,没有将秘法传给他。”

谢兰亭心底叹了口气,继续:“外界都说顾家前家主遇刺身亡,凶手是淮安徐家,其弟顾薄临危受命,接过家主位,为给兄长报仇,联合多方共同声讨,最终变成对徐家的围剿,徐家差点被灭门,从此一蹶不振。”

顾云起拉了拉嘴角:“可我父母并非死在徐家手上。”

谢兰亭静静地看着他。

顾云起一字一顿:“他们死在顾薄手上。”

身边火焰里的树枝发出“噼啪”一声脆响,它正肆意地燃烧自己,哪怕最后只能留下灰烬。

“顾薄要家主位,要顾家秘法,他翻遍顾家没能找到,所以才留我一命,怀疑父亲把秘法给了我。”

顾云起眼里映着跃动的火焰,声音冰冷:“我苟活于世,舍不得这条命,无非是为了有一天亲手摘了他脑袋,拎到我爹娘墓前,让他磕头认罪。”

为此他什么苦都能受,什么屈辱都能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任由那些人骑在他脑袋上,把他当个废物。

废物好啊,不显眼,好办事,暗地里动手,他们甚至都不屑怀疑到他头上。

他一点一点积攒自己的力量,有朝一日,终要让真相大白。

“难怪你在顾家过得那样不好,也不肯走。”谢兰亭放下碗,“你有证据吗?”

顾云起心底蔓起苦涩,理智思考,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谢兰亭自然有可能不信他,毕竟口说无凭。

“没有。”顾云起觉得方才嘴里的药味还没散开,苦得他舌根发麻,“他杀我父母是我亲眼所见,证据的话我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