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背地里喊她母夜叉、猪肉婆娘、杀猪的悍妇。最客气的,也不过是像司家这媳妇儿最开始一样,喊她张家嫂子。

“你叫我什么?你怎知我名字?”徐揽翠说着,回头狠狠瞪了张文言一眼,说:“你连我昔年之事,都告诉了你的小相好?!让她用这种称呼来与我套近乎,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这一声质问声音尖锐,但是细听其中倒有些许的颤抖。

那段逃荒的日子,实在是徐揽翠不堪回首的记忆。更是她不愿为外人触动的逆鳞。

张文言脖子上没了刀,总算是能说出一句全乎话:“我没有!夫人,我……啊!”

张文言被用菜刀的刀背砸了一下。

顾蜜如开口道:“张家嫂子又误会了,是因为我知张家嫂子真名。又不知道张家嫂子的小字,便想着张家嫂子比我年长,我叫你一声姐姐应该的。”

“若是翠翠姐张家嫂子不喜欢,我也可以叫徐姐。”

徐揽翠虎着脸。她被骂凶的时间久了,就也自认了。比起丈夫娶小妾进门,自家的铺子被挤兑欺负,她宁愿做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害怕便好。

她提着菜刀,几步走到顾蜜如面前。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这徐揽翠,单论身高,比顾蜜如还矮了那么两指。

但是徐揽翠比顾蜜如粗了一倍有余。气势也很强。

顾蜜如看上去亭亭如一棵青松,笔直站着,不闪躲徐揽翠。双手举在身前,手里正抓着一块帕子。在慢条斯理地擦手上的血。

徐揽翠也低头看了一眼这司家媳妇满手的血,又看了看旁边不远处,干脆利落死去的猪。

这司家媳妇不简单,谁家好好的女人会杀猪?还杀得这么干脆利落轻描淡写?

当初徐揽翠学杀猪的时候,一开始也害怕哭了好几天。要不是张文言实在是窝囊废。她也不用干这种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