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源想了想又说:“那三条腿都打断怎么样?”

寇柏颜转头看了一眼季思源,这一眼冷漠堪比陆地上的服务机器人,把季思源一下就给看得四大皆空。

她在心里默默想,寇柏颜绝对是个性冷淡。

季思源见他不吭声,也就不说话了,医院眼见着要到了。季思源在手腕上的终端上面快速输入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寇柏颜其实很不希望季思源跟着,但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左腿真的在那个街角下车,走到医院会不会之前的治疗都白费了。

他这个机械的支撑骨架也是快淘汰的便宜货,所以总是用用就松了,要一直调整。

寇柏颜并不觉得自己过得苦,他有工作,有地方住,比大多数的底层beta要过得好多了。

他对生活的诉求可以说是无欲无求。他甚至可以喝最廉价的营养液连着几个月,不需要去尝其他的味道。

他甚至对于身体上的疼痛都能够强忍,例如季思源一被开共感就要死要活的疼痛。寇柏颜却能够忍着这种疼,从昨晚上和季思源周旋到现在。

面不改色地用刀捅自己腺体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也能做得像是在捅别人的。

仿佛他的感官和身体都能剥离开。

而其实相比于这些“外在”的东西,寇柏颜最痛苦的,是他的工作。

他确实除了季氏生物基因科技,并没有更好更高级的去处。当年季思源的父亲切断了他所有离开云路城的可能。

而在云路程里面,并没有比季氏企业更前沿的生物研究公司。

可寇柏颜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他的工作一直在受限制,他的意见不会被采纳。他多努力也不行,两年的时间他早上最早去,晚上最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