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烈被陆珠揶揄的耳朵都红了,给她拿了刺木树皮,伺候着她洗漱好,就和她一起上床睡觉了。

船舱中的床很小,屠烈身高腿长,床还有点不够长,陆珠被挤得只能窝在他的怀里。

但陆珠只要睡着了,就死了一样,哪怕屠烈压在她身上她也是不知道的。

两个人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自从从大荫城出来,今晚,才是所有人真正意义上的放松。

就连轮换着负责巡逻和看顾行船的卫兵,也都不会紧绷,而是能彼此间相互聊一聊,畅想一下到了淮高城的事情。

一夜安稳,当然也有人折腾了一夜。

因为无法适应一直待在水上,有两个人抱着脏水桶吐了一夜,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其中有个孕妇因为反应太激烈,影响到了怀着的孩子。

因此第二天清早上,陆珠没能赖床,天才亮一些,就被外面的敲门声弄醒了。

屠烈也醒了,可是抱着陆珠不肯松开。

他昨晚上还顾及着抓鱼分给人族,以便陆珠能得到更多的敬重,但今天早上又开始闹小脾气“恃宠生骄”,不让陆珠起身。

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被子下面陆珠的衬裙在腰上堆着,屠烈清早上精神到他自己都头疼。

兽人是兽在前,人在后,他们向来忠于自己的欲望。

陆珠挣扎着起身,屠烈额角青筋都鼓起来跳舞了,最后也还是放她出去了。

陆珠洗漱好,就去看那个孕妇了。

她记不住这船上大部分人的脸,就像她从前记不住自己的姐姐们都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