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只能靠自己。

步枭把床头叠好的布巾咬在自己的口中,他必须尽可能地将那些如树根一样盘踞在脸上的凸起,变成真正的烫伤。

拿起烧红的铁铲,步枭避开了眼睛的地方,从下巴开始,照着镜子,把铁铲按在自己怪物化的那半张脸上——

“唔——”

“唔——”

“唔——”

痛苦的,压抑在喉咙当中的嘶吼声,伴随着被烤焦的皮肉气味,弥漫了整间屋子,但也仅仅只存在于这间屋子。

等到步枭停止手中的动作,他侥幸没有昏死过去,而是浑身如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汗水淋漓。

他站在镜子的面前,看着自己焦黑恐怖的那半张脸,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死去了。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步枭也是个狠人。

这一结论在步枭围着一条遮面的布巾,找到了正午睡起身的陆珠的时候,是弹幕给他的评价。

“你何必把自己糟践成这个样子?”

陆珠边给步枭涂营养液,边不疼不痒地说:“谁也不知道淮高城中是什么样,说不定你不需要这样。”

“我不能冒险。”步枭声音沙哑地说。

陆珠叹息的一声,看着步枭的半张脸说:“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