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转过身,看着顾小文,垂眸艰涩地说,“可我做不到。”

“我没法接受,”他看向顾小文,脸上因为流泪和流汗,简直泥泞,可这种泥泞,就像是某种被捻在指尖的烂掉的花泥,湿润的汁液都是粉色,说不出的暧昧青涩,又带着甘甜。

说实话,顾小文没试过江容这一款的。

她最开始喜欢白康城那种类型,后来喜欢斯文清隽的,再后来有段时间,喜欢阳光小狼狗,江容这样的,她觉得不带劲儿。

但现在事实证明,江容这样的才是她最喜欢的,能满足她的恶劣,也能给她带来安心,最重要是江容哪怕拒绝,也说得很认真。

他清楚地知道他自己怎么回事,他聪明,他也会自私。

但是他用他几乎不能理解别人的这种本能,尝试着去理解顾小文,把她推给他哥哥,劝她去找个正常人。

顾小文微微歪头,向前一步,把江容挤在门口,在他怀里抬头问他,“你喜欢我,为什么总是要把我推给别人?”

“你说啊,”顾小文说,“你得说清楚啊。”

江容眼泪又毫无预兆一样流下来,泛红的眼圈让顾小文挪不开眼,他抽了抽鼻子,飞快眨着眼睛说,“因为,”

“因为我有病。”

江容说,“我有病,我有病!”

他被逼得几乎崩溃,抱住了自己的头,不断地敲,“我有病!”

顾小文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是听了闭了闭眼睛,某种难以描述的满足让她笑出来。

她抓住了江容的手腕,不让他打自己,贴着他的胸口,用自己的冷静情绪,让他慢慢镇定下来。

“他们都……没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