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歌粗糙的手指头戳了戳顾小文摊开的照片,看她一眼,看房子一眼,搓了搓手,面上已经压不住地动心了。

“而且我看了最近城镇的汽车线路和火车高铁,”顾小文说,“到你大儿子二儿子的城市去的高铁,三十分钟到站,一天六站,一直到半夜十二点最后一趟,你大可以去看他们,然后一起吃个团圆饭,当天往返。”

“当然要是住的话,你可以选绿皮火车,俩小时五块钱到地方。”

顾小文说到最后拍了下手,把资料都退给刘国歌,“叔,你身子骨这么硬朗,我再给你交个实底儿。”

她说着,挂上一些笑,捏了捏江容枕在她腿上睡着的脸蛋。

“那个村里,你这个年纪适龄的寡妇就有十来个,”顾小文说,“你隔壁就有个,五十多岁了,那身段儿还小姑娘似的呢,你儿子们不反对你找老伴儿吧?”

“你这女娃娃!”刘国歌板起脸,脸红脖子粗地给顾小文说得不好意思了,“说啥呢这是!快点睡觉!”

人转身出了小屋,但是桌上房子的照片拿走了。

顾小文知道这事儿是成了,带着江容过完了小年又住了一天,给老头买了一大堆年货,仔细谈了下搬家的事情,定在开春之后,最后离开的时候合同都签好了。

白康城准备花钱砸的钉子户,顾小文用了不到四十万就让他同意搬了。

带着江容回来之后,距离大年三十就剩下四天,临近年关,所有的工作量都减少,员工大部分放假,白康城也难得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