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大邑窑

首先被大家关注的,是一个小盘子。

而底部标签上贴的是“唐大邑蜀窑白瓷荷叶碟”。

碟子并不大,直径大约十五公分,形如荷叶微翘而撇口,颜色细腻白皙,釉面微带小坑,那是烧造时候些微的缩釉现象,文玩行内所称的“橘皮纹”。

张老将磁盘底部贴的小纸片掀起,发现底部满是火石红,从釉边的结合处看,能够看得出来这磁盘先是用红泥做陶胎,修胎之后,又用白土作为“化妆土”修饰了两层,得到白胎,再在白胎上施加草木灰釉入窑烧造,得到这个白瓷盘子。

最重要的,是碗底釉下还用青褐釉写了四个小字“天宝永昌”。

“这推断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张老问道:“我记得有个说法,是所谓‘大邑白瓷’,其实只是杜甫的一种误读,因为蜀中大邑素不以白瓷著称,且大邑的窑址,不是没有被发现吗?”

“中国白瓷瓷器南北窑口,一般断定为三处,其一是北方体系,即唐代邢窑-宋代定窑-辽白瓷—后朝定窑一系如鹤壁,耀州诸多窑口。”

“南方一般以从元代jdz枢府器卵白釉的烧制成功为起点,之后便是明永乐甜白釉,是白瓷史上的最高成就。”

“此外还有一个分支,则是著名的福建德化窑的‘象牙白’。”

“我们蜀中曾在彭州发现过制作白瓷的瓷窑,一度曾经被误读为杜甫诗中唐代大邑窑的窑口,然而再经过残器,窑炉等研究后发现,彭州窑其实还是仿定窑一系的传承,是宋后的窑口。”

周至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张老对瓷器的研究够深入的。”

“别给老头戴高帽子。”张老摆手:“说说你断这小盘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