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故眉心微跳:“调头。”

李秘书一愣:“傅总您的意思是?”

“回剧场。”傅沉故言简意赅吩咐说。

“啪——”

戏帘子被一只修长如劲竹的手掀开,锣鼓声声响起,水袖起落。

江楼一袭素白,腰束白玉,一星半点的浅红色海棠绣在袖口,素雅又沉静,和平日的艳丽大相径庭。

但即使是天然未雕饰的装扮,站在那,就是一身清傲骨,高雅贵气。

台下第一次听戏的会长首领们看呆了眼。

江老板薄唇轻启,一曲清透的《牡丹亭》娓娓道来,他独自站在戏楼中央,所有人的目光和灯光聚焦于他,但他的目光却下意识一寸一寸搜寻,搜寻那张熟悉的面孔。上次那人因为克制不住想念,偷偷来看他。而这次——

然而戏台下,却是一张张陌生又痴迷的脸。

“江老板的戏,果然啊!带着华国的风韵!”

“不枉此行哈哈!”

纸扇开合,梨花仍在,台上人唱着陈曲,但听曲的人也许再也来不了。

“砰砰砰——”

戏园内风雅幽静,而戏楼外枪声四起,火光四溅,整个城南风雨飘摇。

江楼将喜怒哀乐藏在了浓墨重彩的妆容里,随着曲调上扬,勾唇一笑。

台下人皆是一窒。

下一秒,原本悠长的调子锵锵转急,唱词从思情的《牡丹亭》赫然变成霸气的《定军山》,唱的是家国兴亡。

园子外烽火燃遍城门,猎猎的火光将整个园子罩得如铁通红,江楼一袭素色白衣被火光映照成了绝艳的红色,杀气凌烈却又是绝美。

下台的军官满脸惊艳,但这词越听越不对,越听越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