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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无法自已地抽搐起来,她从最开始就没有用哀家自称过,反倒句句称我,白礼心中怪异之感迭起。

他对太后的事情知之甚少,只知道当初太后空云乃是一位民间女,当年罗炎帝去行宫避暑之时,偶然上街遭遇,带回宫中破格晋封。

白礼听她笑完,这才立刻开口,“一切全凭……凭您做主。”

白礼额角冷汗津津,如今他的那个狗父皇圣真皇帝已死,白礼按照规制,要尊称太后一声皇祖母。

但白礼听已经成为太皇太后的空云,自始至终没有称自己一句哀家,白礼猜测她根本就是从内心抵触自己的身份。

这并不难理解,罗炎帝将当时还年岁尚浅的空云接入宫中,并未好好对待,一度厌弃于偏院荒殿。

甚至还在她妄图逃出宫的时候,下令将她的家人尽数斩杀,空云走到今天这一步,全赖她自己心狠手辣。

白礼这么说,也是将脑袋别在裤腰上。

这皇城中,这天下,挖空心思讨好这位手握权柄的女人的人前赴后继,白礼想要作为她的傀儡,必然要是个不能成事的烂泥。

但他也不能真的烂得连说句贴心意的好听话都不会。

他不想死,不能死,他要活着,要打败八皇子,坐上那个唯一的位置,再设法反过来捅死操控他的人,这其中有一个极难精准把握的度。

现在人为刀俎,白礼作为一条待宰的鱼,既不能蹦起来甩持刀人一身水渍,却又不能不鲜活,而且还要让人好抓住,又好下刀才行。

白礼说完这句,偌大的殿内,半晌没有任何的声音,最后还是空云低哑的笑划破了这片死寂。

她起身慢慢走下高台,走到白礼身边,伸出手指在白礼面前做了一个向上抬的姿势,白礼便立刻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