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户落进来,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细细的尘埃,显然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于菟愣了两秒,慌慌张张跑进卧室,衣柜里平时迟楼穿的几件衣服没了,行李箱也不见了。

脑海中突然回响起上一次她过来的时候,迟楼说,以后再也不会见面。

心头针刺一样疼了一下,让她一瞬间差点喘不过气来。

一边匆忙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带给徐庆。

“你知道迟楼在哪儿吗?”

徐庆一头雾水。“在哪儿?不在家吗?”

“他好像搬家了。”

于菟按了几下电梯按键,见电梯迟迟不上来,干脆朝楼梯间跑去。

一边下楼,一边道:“我就在他家,家里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墨斗也被带走,他不见了。迟楼没有告诉你他要去什么地方?”

徐庆沉默了会儿,并不惊讶。

“那套房子是迟家的,楼哥现在已经和迟家没了关系,就搬走了吧。”

“你早就知道?”

于菟的脚步惊讶地停了一下。

“嗯,中午去接你的时候,楼哥告诉我的。于菟,楼哥就是不想连累你,故意赶你走的,要是不狠心点,怕你又回去。”

脑海中轰隆一声响,于菟想起迟楼今天中午对她说的话,泪水模糊了视线。

徐庆继续道:“你在下面找戒指的时候,楼哥就在楼上看着,不敢露面,就打电话让我接你回去,怕你生病。”

“我认识楼哥十多年来,头一回见他用那样的语气求我。”

于菟胸口胀痛,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泪水从眼眶滚落,视线终于清晰了些。

“为什么……”

“怕被你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于菟,楼哥多稀罕你……”

于菟双腿一软,身上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空,踉跄着撞在栏杆上,手机飞了出去,在地上长长划出一条弧线,撞在墙角。

她连忙伸手去拿,脚下踉跄,嘭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手机响了几声,挂断了。

于菟没有再去捡,胡乱擦了擦满脸泪痕,坐在台阶上嚎啕大哭起来。

空旷的楼梯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只回荡着她的哭声。

晚上九点,“渡口”酒吧正是热闹的时候。

罗伊正靠在吧台和调酒的罗二说话,周围零星坐了几个人,都是生面孔。

“你把需要的酒都列个胆子,我让他们进货,酒吧怎么能没有酒?”说着,回头朝门口一瞥,看到走过来的人,惊讶地站直身体。

“于菟?”

朝她身后瞧了瞧,不见徐庆迟楼他们,她似乎是一个人过来的。

“你怎么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