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常跟你提我,他都说我啥了?”

雪虎把脸转了过去,只留个脑袋的背影给单军,单军愣是把它的脑袋给磨正回来。

“你这什么表情,害羞啊?他怎么说起我的,看给你羞成这样,你好意思听,别不好意思说啊,嘿哥们儿?”

雪虎不搭理他,抬起脑袋望着远处的群山不动。

单军也跟着望着远处,一人一狗就这么在夕阳里的雪地上。

“想他呢,雪虎?”

单军问,摸着雪虎的脊背。

他看着远方,这哨楼里,似乎还留下了那一晚那个人身上的气息。

“我也想了。”

许久,单军说。

第32章

那个晚上,在这个哨楼里,那张唇的热度,现在还留在单军的唇上。

他想起那时刻怀抱中的身体,紧紧被他抱在怀里的身体,身上烫了起来。

黑暗的哨楼里,披在单军肩上的大衣也掉在地上,两个被失控冲破头脑的身躯在角落的阴影里,在暗无一人的角楼深处,那个吻,让这两个被苦苦禁锢被压抑煎熬的躯体不顾一切,失去了思考,抛弃了理智,只有燃烧,爆裂,擦枪走火,沉沦放纵……

单军所有的焦躁,迷茫,困惑,都在这个吻里落定,他有了答案,在周海锋的唇舌里,在他抚摸着他的脸的手掌里,在他无法克制的眼神里。

他答应过他,他会等,他会等到他证明了自己,等能让周海锋重新信任他的那一天,可是在那一刻,他等不了,他没法再等。

他把周海锋紧抱在怀中,单军知道周海锋不会推开他,周海锋为他披上的大衣已经掉在地上,寒风穿越的哨楼里是无法抵御的寒冷,单军只穿着单薄军装的身体被周海锋紧紧搂住,周海锋用自己的臂膀暖住他,把他拥在最背风的地方,用脊背为他挡去刺骨的寒风。

单军在这个寒风呼啸的地方,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他的身体在发烫,热血都在往身下涌去,包围着他的是烈火,喧嚣着寻找出口,一阵又一阵从他身上滚过。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像你?……

这是火种的起源,所有的寒冷都化作烈焰,焚烧进他们紧拥的怀抱里,焚烧去那些克制的禁锢,苦闷与痛苦。

单军听见什么在脑海中断裂的声音,他的头脑在交缠的唇舌间昏沉。

在被拥抱着挡去寒冷的身躯之间,他们紧贴的身体之间,单军清清楚楚知道,他忍不了,也无法再忍。

紧贴的身体,彼此身体的变化像这夜空里的弯月一般无法掩藏,沉重的气息,急促的喘息,

单军的手攻城略地,往下面探去,在周海锋抓住他的手之前,就已经握住了那炙热的中心,

那里怒涨的利剑涨大,狰狞,这熟悉的硕大,滚烫,单军熟悉它的每一寸涨大,每一分跳动,当单军将它紧握进手心,听见周海锋喉间一声沉闷的气息,那气息让单军的眼睛充血,让他脑中的弦断裂……

他不顾一切地、失去所有理智地套弄起来,带着渴念的疯狂,带着不容抗拒的急迫、燃尽一切的气势,他紧紧抵着周海锋,将裤子里早已硬得发痛的家伙掏出来,那猛然跳出来的东西早已红头涨脑,青筋暴起,单军将它们并在了一起,摩擦,抚动,起火的频率,愈来愈失控的节奏,记忆中被反复咀嚼的熟悉的快感,如惊涛骇浪,从狂热的思念中复活,吞噬一切……

单军边动作边看着周海锋,看着黑暗中的那张面孔的轮廓,那即使被黑暗掩去单军也清清楚楚地知道的表情的每一分细微的变化,单军知道当他每一次抚摩,每一次掌心刮过尖端时周海锋会是什么表情,不用看清也知道,在这五年的日日夜夜,每个无法入眠的夜晚,当他疯狂地打着飞机,脑海中都是这张面孔,他知道周海锋性感的皱眉,他喉结的滚动,知道那个时刻来临的时候他喉间最深处的呻吟……

那个混乱而疯狂的时刻,单军听见自己粗嘎的声音 你答应他了是不是,你为什么要去?

为什么要答应沈司令参加这次行动,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千里迢迢与他相逢,他隐瞒着这个行动的存在,不是为了把他卷入,去面对这场危险!

……所以你现在才纵容我,是不是?……

所以此时此刻,他可以为所欲为,所以周海锋放任与他沉沦,因为他的决定,不再需要用语言告诉单军的那个结果。

单军知道,他从来都知道结果,因为那是周海锋,是他怀抱里这个让他找了五年、痛了五年的男人。

他的痛,他的欲火,他忍耐到今天的疯狂,都化作这一场碰撞,不管是否可能有人经过,不管他们身上的这身军装,不管他们肩上扛着这军衔和这连队,还有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五年……

当喘息都变了频率,当紧贴的身体熟知即将来临的时刻,当狂热的顶峰即将喷薄,单军猛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扳过周海锋的脸对着外面的月光,让那光亮照亮那张面孔的每一分表情,让那无数次在梦境中出现的脸孔,让那双被欲火熏染的禁欲的眼睛,再也无法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