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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油拉着黄郎官的手说道:“如此多谢郎官一路相陪,以后说不得还多有打扰之处。”

黄郎官笑道:“下官也是奉上命行事,小郎君何必如此多礼。”

苏油便在院子门口与黄郎官告辞。

黄郎官转回计司衙门口,才打开手心瞟了一眼。

竟然是一对小巧的琉璃花珠,合起来是一个绿皮带浅花的西瓜。

分成两块,里边是水灵灵的透明红瓤,竟然还有黑色的小籽点缀其内,端是巧夺天工。

黄郎官心里突突乱跳,这苏小郎君不显山不露水的,出手竟然如此豪阔!

自家娘子一直抱怨缺乏首饰,这东西拿去制作一对耳珰,那可就值大发了。

正自高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妈蛋以自己这点可怜巴巴的薪水,要把这花珠变成耳珰,怕也得花掉半年的俸禄!

哎呀真是要了亲命呢!

苏油自是不知穷京官的烦恼,走进院子里,就见张麒张藻正在收拾书房,苏小妹在擦桌子。

苏轼和苏辙正在闹中取静,两人在那里行棋,苏油走过去一看:“切!臭棋篓子。”

苏轼将棋子往棋枰上一扔:“不下了不下了,明润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苏油说道:“赵副使叫人带我去贡院参观了一下。”

苏轼不以为然地说道:“举试而已,还早着呢……对了,跟你说考举千万别太用力,别提前耗光了省试的人品。如我这般下场。”

这娃解试,策第二,论第一,结果省试没能入前三,掉进了二甲。

苏辙没好气地说道:“小幺叔你别听子瞻胡言乱语。每次考试都轻忽不得。孙汉公,王孝先,宋莒公,冯当世,可都是我朝三元及第的前辈,次次都如战场厮杀,哪里有留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