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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理工之学,容易让人看到自己的进步,门槛很低。不像易数起点太高。”

“但是这不是说你的家学没有用,不说别的,拙荆精通的医理辩证,就与之有关,我都不太明白。”

“这样,我们就先易后难,如果你答应我不放弃自己家学,你这弟子,我收了。”

邵伯温大喜,长躬一礼:“弟子拜见先生!”

席罢,富弼和司马光将苏油召到一边闲谈:“权监察御史里行张商英,贬监荆南税。文枢相虽然复出,但是已经不任十五,一味告老了。陈升之起复为检校太傅、行礼部尚书、同平章事、枢密使。”

司马光说道:“此公号称‘筌相’,精于算计,善依附,私心太重。”

苏油问道:“兜兜转转,大家还是得拉扯着过。陛下这是有厌介甫公之心了?”

富弼摇头:“明润要是这样想,老夫对你进京就不放心了。”

两人打着哑谜,司马光一头雾水。

苏油这么问是有理由的,陈升之是变法开局大将,第一任提举三司条例司主官,那个时候王安石还是副手。

后来两人分道扬镳,陈升之成了反新法第一人,甚至还连累到了苏辙。

如今重新得用,赵顼心里,可能也是听到了太多风声,有点玩平衡的意思在里边。

苏油点头:“相公提醒得是,反正我就是不偏不党,坚持真理,踏实肯干,任劳任怨。至于陛下要我做什么,那是他的决定,我只需要认真执行就是。”

富弼先是开心:“孺子可教也。”

转而大怒:“不带这样粉饰自己的!别忘了你还是待罪之身!”

出西京的路上,苏油又被石薇拖着马,双手拢在皮裘里嘀咕:“待罪之身,你们像当我待罪之身的样子嘛?就是想放我在火上烤嘛……”

洛阳到郑州,郑州到汴京,沿着黄河,基本上一条从西向东的标准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