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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非言官所能知。在陛下再三诘问下,邓绾只好请罪,说是相公门人练亨甫教其所为。”

王安石心已经冷了:“我只听说邓绾曾经替雱儿求官,还举荐我婿蔡卞,也曾经替我求第京师,这些我都拒绝了。”

“最近倒是听说他想举荐两名御史,却久久不见施行。”

“后来有人告诉我,其中一个叫彭汝砺。”

“彭汝砺与练亨甫过节很深。邓绾就不再举荐,另行推举。”

“现在看来,一个相府下属,一个御史言官,两相勾引,皆非正人。”

“请冲卿替我禀明陛下,就说邓绾所为,不可令执法于论思之地!亨甫亦不当留备宰属。”

吴充默然,也觉得和王安石无话可聊,起身道:“那便如此,相公,你多保重。”

吴充走到门口,王安石又将他叫住:“冲卿,安南军事和两浙开发,以后多靠你们了。”

吴充转头:“相公……”

王安石眼中泪光也再掩饰不住他的疲惫和忧郁:“冲卿,我实在是累了……”

次日,赵顼得吴充上奏,以绾操心颇僻,贼性奸回,论事荐人,不循分守;亨甫身备宰属,与言官交通,并行罢斥。

紧接着,王安石面见神宗,如实奏报了事情真相,并痛责自已教子不严之过,要求引咎辞职。

赵顼表面上原谅了王安石的失职,一再挽留。

本来就体弱多病的王雱被父亲厉声责难,又气又急又愧,背疽崩发而亡,年仅三十二岁。

王安石对王雱的希望极高,曾经赞赏他是“宰执之才”,如今痛失爱子,精神彻底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