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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赵顼有些哭笑不得了,文章写得好不说,选材角度还极为刁钻,讽谏得相当到位。

难道朕应该高兴?毕竟老子的官学,到底开始出人才了啊……

只好轻轻放下,装作不知道这人。

吴充看到桌上的两份报纸,不由得有些好笑:“陛下以为,魏武何如人也?”

赵顼说道:“魏武何足道哉。”

吴充拱手:“陛下以尧、舜为法,薄魏武固宜。然魏武猜忌如此,犹能容祢衡,陛下不能容一苏轼何也?”

“王相公在江宁上书,安有圣世而杀才士者乎?范镇上书,尧舜是立木外廷,名为‘谤木’,百姓对时政不满,可以张贴其上,使上闻知,今之华表是也。”

“致仕张公方平上书数千言,言讽政之诗,自孔子编《诗》之时,就已然存在。”

“难道陛下要开以文字罪士大夫的先河吗?”

“即便是民间公议,也多有不平,别的不说,苏油是不是该调查清楚了?怎么还在乌台拘押?”

赵顼摆手道:“不是羁押,只是说明情况而已,言事折子不还是一天一送吗?”

吴充说道:“必定不合体例,惊动中外。”

赵顼说道:“这个我自会留意。召苏轼对狱,考核是非耳,行将放出。”

吴充不敢再劝,只叹了一口气,这个官家,好名而畏议,话说到这里已经够了。

正准备拱手告退,王珪大步进来:“苏轼招悔了。”

吴充顿时大惊:“为何突变如此?是不是御史台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