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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奏报,苏油这才松了一口气:“都是传言不实之词,陛下不必烦恼,没有的事情。话说这都第几回了?”

第三回。

第一回是苏轼在黄州得了红眼病,一个月没有出门,过客相以为死矣。

有人告诉了当时在许昌的范镇,范镇伤心不已,痛哭一场,命儿子送金帛去吊哀。

儿子说这只是传闻啊?要不父亲你先写封信……去问问清楚再哭?

结果派仆人去一问,“子瞻发书大笑。”假的!

第二回是苏轼移东坡,城里人不知道,结果又传言苏轼死了,传到京师赵顼正在吃饭,推案而起,叹息再三,直说:“才难。”

还是侍讲蒲宗孟劝道:“日来外间似闻此语,亦未知的实。”

最后又是一个大乌龙。

结果这次又来,赵顼皱着眉头:“一而再,再而三,就怕成真啊……”

苏油将报纸和奏章放下:“陛下放心,多半是大苏这首词作性灵勃郁,的确有几分仙气,传到外州被人加以牵强附会,编造成了故事。”

“至少臣前段时间收到的家书里,大苏只说眼疾已经好了,加上劳身节食,感觉更加清健,也没提别的事情。”

赵顼又担心了:“更加清健,这不还是要……”

苏油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黄州如今也是运粮入洛的重要中转地,子瞻到任之后开荒种地,手自衣食,这是一州通判该干的事情?!”

“因此我去信切责了他,要他对运粮之事上点心,哼哼哼,‘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这是颇有怨言啊……陛下,要不再罚他一年的俸禄?”

开什么玩笑,这事情太后都被惊动了,现在只要他还活着赵顼都开心,连连摇头:“想必京中议论已然蜂起,明日朝堂上又会有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