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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是胆战心惊地点头,悄悄摸到临川堡下,果然寂静无声,丝毫没有战争迹象。

等到队伍离开临川堡下的山路,副使才松了一口气,匪夷所思地问道:“使相如何知道益西威舍有诈?”

家梁冷笑道:“夏国使团尚在城中,梁公与我相交莫逆,岂能陷我于死地?”

“宁夏城精兵云聚,梁公乃我朝名将,岂有不知临川堡乃宁夏城前哨之理?”

“就算拿下临川堡,面对宁夏坚城,又岂能有寸功可得?”

“我提出异议之后,苏明润立即招出埋伏,若非事前精心准备,又岂能如此周密?”

副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事发如电光火石,让人智塞神昏,若非枢相忠肝赤胆,睿智过人,此刻吾等皆入益西威舍彀中矣!”

“可惜未能完成国家使命。”家梁猛一打马:“此处断非久留之地,赶紧走,还得赶到萧关告诉梁公,苏明润如此处心积虑逼走我们,必有后手!”

然后随意指了两名从员:“你,还有你,再此悄悄潜伏,观察山上临川堡是否有异动,如果没有,天明赶回萧关。”

使团很快就遇到了夏军的夜哨斥候,得知是家使相连夜奔回,也不敢怠慢,一边集结护卫一边命快使传信。

等来到萧关之下,关墙上已是灯火通明,梁永能并没有开城门,而是让使团城下安歇,只放下吊篮,接了家梁上去。

梁永能见到家梁就惊问:“先生如何夤夜而回?”

待到家梁和梁永能将情况一说,梁永能顿时忧虑起来:“苏油这是要决心挑起战端了……”

家梁点头:“论天时,山南已然麦熟归仓,丁力也闲了了下来,可以参与转运;论地利,除了环庆,整个宋夏边境,宋军已然居高临下;论人和,宋朝如今,更是上下一心。”

“苏油这次来渭州,是朝堂各派共同推举,他在六路军政两道,声望极高,旧部故交多若牛毛。手里还拿着陛下的衣带诏,以及禹藏花麻和李文钊的请兵文书……”

梁永能大怒道:“鬻国昏君,你还叫他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