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塘之中的水，清澈见底，在阳光之下波光粼粼，被微风吹出细微的波纹，却一条鱼都没有。

就像李扶光此刻无论怎么遮掩，都能被秦妙言一眼看穿的内心。

他的心就像这水塘一样，有几块石头，哪里被水流冲刷出了凹陷，哪里生了青苔，又有哪里是细沙，实在太过浅显，没有一处能瞒得过秦妙言。

“我不太懂你。”秦妙言说，“你爱我，想要我，又为什么又躲着我？”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骗你，也不再勉强你忘记从前。”

秦妙言想了想又说：“我已经不恨李曦了，如果你在意你的父母，我可以让他们活下来。”

那是不可能的，活是可以活，活着也分很多种。

但是秦妙言这会儿为了哄人，难得也会说几句好话。

李扶光背对着秦妙言站着，眼睛一直看着水面，翠绿色的眸子，比水下的青苔还要潮湿柔软。

秦妙言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又说：“你如果真的不想出世，不想再和外面的人接触，那也随你。”

“你就待在这个秘境当中，我有时间就过来找你，你觉得怎么样？”

李扶光突然冷笑了一声。

李扶光回过头看向秦妙言，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

他的眼睛是翠绿色，但是此刻的外圈爬了一层红，像从树丛的缝隙之中看向暖阳，格外刺眼，也格外如梦似幻，漂亮极了。

他看着秦妙言，抬手用袖子狠狠地抹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