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不开心那就休息一阵吧,”贺琦年捏了捏他的脸颊,“做一些你一直想做但没有时间做的事情怎么样?”
想做却一直没时间做的事情。
盛星河现在回想起来,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过去的这十多年里,竟然没有什么别的爱好。
吃的、用的、想的都和跳高息息相关,就连挑的对象都是跳高运动员。
贺琦年等了半天没有答案,主动提议:“想去看电影吗?咱两好像还正式地约过会呢,你想跟我约会吗?”
盛星河点点头,这个确实是一直想做又没时间的事情,但很快,他的职业反射又出来了。
“现在不行,你马上就要比赛了,等你比完我们再……”
“不等了!”贺琦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们现在就去约会!”
“啊?”盛星河愣住。
“啊什么啊,走啦!约会去!”贺琦年生拉硬拽,把人从床上拽了下来,然后把拐杖递过去,“不过约之前咱们得先去食堂吃个饭。”
“上哪儿约会啊?”盛星河一脸茫然。
“一会再说,我都快饿死了!”
贺琦年把盛星河拽到食堂喂饱了,然后跟林建洲打了个招呼,说要请假。
贺琦年到国家队之后一直积极参与训练,经常是最晚一个收工,难得说要请假,林建洲有些意外:“干嘛去啊?”
贺琦年想多陪陪盛星河,临时撒了个谎,说是奶奶走了,他的情绪酝酿的十分充沛,演得就跟真的一样,林建洲还挺替他伤感。
“那你节哀顺变啊,你奶奶是到另一个世界跟你爷爷团圆去了。”
贺琦年吸了吸鼻子:“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盛星河哑然,这家伙去演戏说不定能争个奥斯卡。
一走出食堂,盛星河就忍不住问:“你奶奶什么时候走的啊?”
贺琦年:“我小学的时候。”
“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你拿她当挡箭牌陪我,以后去那边碰见了会不会生我气?”盛星河问。
贺琦年:“她要生气也是生我的气。”
“那我们上哪儿约会?”盛星河又问。
上哪儿好呢,贺琦年心里也挺愁的,但他知道人不开心的时候,第一步就是要将他带出那个不开心的地方。
盛星河现在不能跳高,最不能看的就是别人练跳高,不然总是会联想到自己的伤病。
反复循环,越想越郁闷。
贺琦年打了辆车,没有报目的地,而是让司机师傅开慢点,绕着人多的地方走。
“你有钱烧得慌是吧?”盛星河靠在后座,神情淡淡的。
贺琦年没说话,悄无声息地牵起了他的手,盛星河的手刚洗过,还泛着点凉意。
这其实是他们确认关系之后第一次在外边手牵手,还是有一点小紧张。
渐渐地,那股凉意就变成了暖意。
贺琦年歪了歪身子,贴向盛星河的耳侧小声嘟囔:“你手心是不是出汗了啊。”
盛星河死不承认:“你才出汗了。”说着就要挣脱,但贺琦年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