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以鸳衾和傀儡的胜利告终,看到他俩出来,鸳衾忙上前:“顾薄呢?”

谢兰亭把那个油乎乎的盒子递到她眼前:“在这儿,占了二分之一的空间。”

鸳衾看了看那个盒子,又看了看顾云起,顾云起已经重新戴上面具,神情都被掩盖,所以他只能朝鸳衾点点头,表示顾薄真的在里头。

鸳衾只好盯着盒子和灰烬看了又看,上下左右瞧了个遍,最后终于笑出声,只是她捂着脸,笑音听着有些奇怪,顾云起自己已经情绪下去了,他怕鸳衾分魂后遗症是不是又要犯,忙上前。

“师父。”

“哈,我没事。”

鸳衾放下手,仰天长舒一口气:“我就是觉得荒唐,无论是顾薄做下的事,还是他现在这副模样。”

一生行恶,荒唐一书,到头来也不过只余一抔灰,不比任何人高贵。

鸳衾指了指那盒子:“你要带到你爹娘墓前去吗?”

顾云起摇摇头:“已经让他给爹娘磕过头了,剩这点东西,就不带去碍他们的眼了。”

谢兰亭将食盒朝前一扔,用灵力将盒子震成粉末,顾薄和刘弃风的骨灰也落下,洒进了土里。

谢兰亭擦擦手:“他们这辈子最大的贡献,兴许就是做花肥吧。”

没了主人后本命法器会灵力尽失变成凡铁,顾云起将顾薄和刘弃风的剑轻易震碎,鸳衾道:“走吧,趁顾家和御剑宗的人都没看见,离这儿远些。”

被鸳衾和傀儡杀死的人尸体就留在那,几人继续往前走,不像是来寻宝的,更像是来散步,鸳衾和顾云起多少都还有点恍惚,此行最大目的已经达到,宝物什么的都随缘吧。

离杀人地点走出一段,没碰上御剑宗和顾家其他人,顾云起身上还有伤,谢兰亭道:“在此处休息一会儿吧。”

与方才一片平地的花海不同,此处有嶙峋的石头,虽然也到处都布满了花,但更有层次感,几人挑了块地席地而坐,风一吹,正片花海摇曳起白浪,煞是好看。

顾云起打坐调息,鸳衾在花海中感慨:“风景不错,但这里如果只有白虫草,情报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毕竟要在这么大的花海里找出一朵真白虫草,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海捞针,可能性很低。

谢兰亭:“起码玄机阁能在地图上再描一笔,又详细不少。”

鸳衾乐:“倒也是。”

两人虽是在聊天,但也一直警戒着周围,算是给顾云起护法,风本来一直很舒服惬意,直到某一刻,风中夹杂了别样的气息。

傀儡倏地起身,而顾云起也停下调息,睁开了眼。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传来的声音却有些奇怪,能察觉靠近的速度很快,却不够清晰,像蒙着一层松软又阻隔的东西,不过花草被割开的动静倒是很清晰。

当来者气息还有百米远时,谢兰亭脚往下一踏,灵力以他为中心散开,朝前撞去,也是他这招终于逼得来者显露出真面目。

只见一只约有三层楼高的巨虫破土而出,带起的土壤扑簌簌落地,简直下了一阵泥石雨,它有着白色的坚硬的外壳,脑袋扁扁,张嘴不仅有嘶鸣,还吐出了黑色的雾气。

黑色的、粘稠的雾。

时隔许久,终于又让他们碰上了被裂缝力量附身的东西!

只要杀了这只虫制住它身上的黑雾,就可以掉落黑石。

虽然顾云起此刻身上带伤,但还有谢兰亭鸳衾和傀儡三个大乘在,问题应该不大。

本该如此,可是……这只巨大的白虫居然只是个领头的,它身后的土壤不停翻动,窸窸窣窣声音不断,神识一扫,居然是密密麻麻堪比花海范围的白虫朝此处进发!

谢兰亭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若是有密集恐惧症患者在这儿,绝对已经犯病了!

外面兽潮,里面虫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