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程砺峰就愣住了。

晨光熹微，卧室中央的大床上，一位美少年和一只狗睡得正香。

兰砚身上只穿了件程砺峰的睡衣，睡衣的下摆刚盖过屁股，露出两条光洁的腿，他侧躺着，公爵的头朝着他，一只爪子还搭在他的胳膊上。

程砺峰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幅画面。

“兰砚，起床了。”保存好照片，程砺峰走到床边叫人。

公爵的听力比较灵敏，程砺峰一出声它就醒了。

公爵爬起来跳下床：爸爸！你起床啦！带我去跑步！

“臭小子，你怎么跑兰砚床上了？”程砺峰摸了一把公爵的脖子。

兰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程砺峰之后，就露出一个笑脸，“主人。”

程砺峰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挠了一下。

“昨天睡得好好！”兰砚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程砺峰说：“起来刷牙洗脸，下去吃早饭了。”

“刷牙？”兰砚茫然地问。

程砺峰啧了声，过去拉着兰砚下床，把人带到浴室里，替他挤好牙膏，把牙刷塞进他手里，用手比划了几下，说：“牙齿刷干净。”

“哦，好的。”兰砚点点头，拿着牙刷研究了一会儿，才试着把牙刷伸进嘴里，开始刷牙。

等他刷好，又洗好脸，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程砺峰换了身运动服，兰砚没有衣服，依然穿着程砺峰的T恤和短裤。

两人下楼，进了餐厅，李阿姨见了兰砚，惊讶道：“这是谁家孩子？”

“捡来的。”程砺峰笑着说。

杨师傅也是刚起床，从自己屋里出来，说道：“哟，这孩子不会就是那个帮着咱们浇花的人吧？”

“他帮着浇花了？”李阿姨盯着兰砚的脸看山下打量，“啧啧，长得可真俊！”

“杨爷爷好。”兰砚不好意思地小声叫人。

他挺喜欢杨爷爷的，来主人家的这几天，杨爷爷每天都会去花房照顾他。

“挺有礼貌的，”杨师傅笑道，“怎么跑我们家来了？还躲躲藏藏的，可把咱们都吓着了。”

兰砚正要解释，程砺峰插话说：“这事我一会儿再跟您说，他叫兰砚，最近就住咱们家了。”

杨师傅点头表示知道了，那边李阿姨把早点端上来，就跟程砺峰告状道：“小程，昨天家里进小偷了！早上我一开冰箱，里头少了好几十个鸡蛋！垃圾桶里一堆鸡蛋壳子，我就奇怪了，难道那小偷吃的生鸡蛋？

这事儿挺玄乎的，你看要不要让小孙开监控看看，这回偷的是鸡蛋，没啥大损失，下回再有小偷来，就指不定会偷啥了。”

程砺峰没接话，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兰砚，目光又移到他左手腕上那粗得有点儿夸张的绿色“手环”上。

兰砚两只手绞在一起，飞快地看了眼程砺峰，说：“鸡蛋是大壮吃的。”

他把手腕伸出来，“大壮，跟大家打招呼，这个是主人，还有杨师傅，李阿姨。”

“嘶嘶——”大壮昂起三角形的脑袋，猩红的信子吐了吐。

“啊！蛇！”李阿姨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