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肯相当直白，“你是说恋慕的眼神吗？”

卡洛斯看他这么直接，自己也直接，“恋慕分很多种，而你的眼神里，包含着爱情，恋人的爱情。”

是的，太明显了，只一眼就能看出，那不仅仅是神往和痴迷，还包含着最纯粹原始的爱情，克莱儿的骑士爱上了她。肯很镇定，没有被戳破的尴尬，他并不惧旁人如此说，他直爽的承认，“是的，我爱她。”

卡洛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肯十分坦然跟他对视，“我发誓为她献上一切，那为什么不能献上我的爱情？不过我并不期待殿下的回应，我只要能爱着她就很幸福了。”

不求回报的爱情。卡洛斯本来只是想随意聊聊，现在不仅跳到了爱情档，还是个苦情单恋档。

“想必你们也查过我的身份了。”肯自顾说着，卡洛斯没有否认，这是一个必然环节，调查对面重要人的资料，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他知道肯，肯也知道他。

“诸星的骑士选拔其中还需讲究身份，银河不同，没有这个规矩，但按照我负罪的家族出身，别说成为骑士，简单的生活都是痴心妄想。但是——”肯的眼神变得柔和而怀念，“殿下选中了我，她将我从黑暗的深渊里拉了出来，她是我的光，是我的全部，我不会让别人进入我心中占据属于殿下的任何位置。”

卡洛斯递过酒杯，“为你崇高的爱情干一杯。”

肯跟他碰杯，“谢谢。”他喝下酒，舞池中的舞步已经随着音乐进入高/潮，他目光黏在克莱儿身上，话是给卡洛斯说的，“你也有自己的殿下，就算没有爱情，想必多少也是能理解我的。殿下是我生存的全部意义。”

“是啊。”卡洛斯晃着酒杯，将酒杯举到眼前，透过酒液观察着舞池中的人，“你不觉得殿下们真的很狡猾吗？”

肯微微皱眉：“什么？”

“在我们最需要光明的时候赐予我们光明，让在黑暗中挣扎的人再也离不开光，真是温柔又残忍啊。”

肯转过头来，他知道身旁的人也有着一段复杂的经历，他认真道：“但抓住光明的人心甘情愿。”

“是的。”卡洛斯笑了，“心甘情愿。”

所以才温柔又残忍。

但卡洛斯与肯不同，即使他接受了光明，也仍然眷恋着黑暗。而且，利希特并不是他生存的意义啊。

卡洛斯想到这里，顿了顿。

……嗯，或许说不是全部意义更为贴切？

这时候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皇子与皇女共舞结束，人们为他们精彩的舞步献上最热烈的掌声，利希特与克莱儿执手从舞池退出来，克莱儿咯咯笑道：“很久没有这么尽兴了。”

利希特悄悄呼了口气平复气息，老实说因为克莱儿太尽兴他有点累，虽然他体力不行但普通一支舞还不至于疲乏，刚跟克莱儿这支舞，着实比其他舞更费体力，不过不能让人看出他觉得累，还好很快就把呼吸节奏调节平稳，看不出来任何不妥。

只是他俩刚刚离开舞池，掌声停歇，一个谢幕后的掌声不适宜响起，波奇红着一张脸，使劲拍着手朝他俩走来。利希特皱了皱眉，一身难闻的酒气——波奇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