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弗尔斯的决定利希特还能反驳，但皇帝的命令不能违抗，该死的弗尔斯，一直到现在才说出来，这么重要的事，偏偏——

利希特控制着面部表情，他听到弗尔斯在唤卡洛斯。

“贝尔曼卿？”

身后有卡洛斯的脚步声，他朝前走了两步，“臣领命，诸星万岁，诸星荣耀。”

这就是至高的权力，谁也不能违抗。

散会后在自己的房间，利希特发了火，有人发火冲动暴躁，有的人愈发平静，汹涌的怒火上升到一定高度变成炽热的岩浆，看着平静，实则旺得可怕。

“弗尔斯。”

利希特念着这个名字，颇有些咬碎了嚼烂的味道，卡洛斯想唯一能安慰的地方大概就是：“确实也是立功的好机会。”

“这跟我计划好的不一样！”利希特懊恼道，“百分之三十可以潜入，如果不行呢？”

卡洛斯沉默了。

“因为是陛下的命令。你看啊，权力，力量，多么重要。”

卡洛斯捧起利希特的脸，他漆黑的眼睛里跃动着火焰，有怒火，也有追求着权力的欲望。

不知什么时候起利希特心里就种下了野心的种子，像他这样的人，追求才是生存之道。卡洛斯见过一样类型的人，他们的执着与渴求很可怕，已经成为执念与生存的意义，若是不得不舍弃执念，等于剥夺他们的生存意义，他们大概会被生活杀死。

卡洛斯不会否定他，但是——

“权力很诱人，但也不是全部。”

不等利希特反驳，他岔开了话题，他并不准备跟利希特吵架。虽说是不得不接受的命令，但一旦接受了就得好好去做，而且做卧底伴随的是高风险，别的不说，百分之三十的概率送人进去……是否真的有百分之三十，难说。

“要去卧底，还得好好准备准备。别的不说，我不在这段时间，你的护卫我还得好好安排。”

利希特语气软下来，“先考虑你自己吧。你这张脸如今也是名人，卧底需要用到的易容的生物晶片我们来准备，才能让人放心。”

“好。”

“卡洛斯，”利希特跟他贴了贴脸颊，“不管他人怎么想，我相信你。”

“可是要堂堂正正留在你身边，还需要获得其他人的认可不是么？我会获得皇帝陛下的认可，赌上我身为骑士的荣誉。”

“要改变皇帝陛下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毕竟是皇帝，哪怕你是孩子的时候也曾对你和善，他背负的可不轻松。”利希特认真道：“听着，你不需要急着获得谁的认可，一旦发现不对劲，脱身最重要，任务失败也没关系，你必须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