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是到今天了。”齐先生深深的叹息。

永锦的心咯噔一下,诧异的看着齐先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瞒着。齐先生也不管他,漫不经心的交代了几句,催促着让他赶紧收拾了上路,等到了地方一切自然会有人替他解释的。

安陆府距离京城不远不近,有山有水可是养老的好地方。兵部有计,府内共计五万兵卒,其中大约三万老兵卒在那休养生息,真正能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处的年轻力壮的兵卒也就一万余人。

四皇子简装出行,太子殿下特意派了两百侍卫‘护送’。

“四弟可要好好的替父皇安抚那些个老杂鱼,这是尚方宝剑,你可得拿好了。”

太子笑的十分扎眼,“父皇说你没有爵位在身,不过就是个皇子,担心老杂鱼们不听话,我跟他说,虽然你只是个皇子却也是皇家血脉,如果他们不听就让你拿着剑砍了他们去。也算是为父皇解忧了。”

见永锦脸色不好,太子头一次明摆着嘲弄的说道:“别弄丢了,可比你身份贵重多了。”

永锦本是垂目聆听,突然听到太子如此直白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望去,就见太子眼角似有杀机浮现,又转而垂目。

“四弟谨记在心。”

永锦坐上马车,心想着一路几天身边这么多‘护卫’到底该如何是好,自己虽然也带了两百人手,事出万一并没有完全的胜算。

车行出京城一百多里,休息时间只见有人咳嗽了一声,永锦扭头一看一身蓝底戎装的侍卫不就正是祝柳吗?他身后也跟着几个年轻侍卫,祝柳伸出食指对着天绕了一圈,永锦顿时心领神会,看来早在太子安排人手的时候,祝柳早早的就在里头了,更是提前备好了人手只等太子‘点兵’。

车行到三百余里的时候就要换马,翻山越岭,越行越窄。

月光下树影斑驳,永锦骑着浑身漆黑的俊马一身月白长袍在林中奔驰。清冷的风拂面吹过,腰杆笔直,像是这林中的树一样,隐忍多年蕴含着巨大的坚韧,虽有疑惑虽有摇摆,但为国为民之心从未撼动过。

走的累了,也不甚讲究,和侍卫们一样席地而坐,累了靠在树上任月光洒落在脸庞,闭着双目养精蓄锐。

行至第五天才赶到安陆府。这是永锦第一次离开京城见到不一样的风土人情,面上不表,还是有些新鲜。

安陆府地处永清内陆,本是五省通渠,后来因为其他州府广开官道,渐渐愿意绕远从安陆过得人少了不少,一时的枢纽之地也失去了往日的繁盛。

不过居住的人口还算不少,多年走商行商的人还是愿意在安陆府通过,比较府中相对其他地方也算是繁华的,主街的商铺门面迎来送往交易买卖也不失当初的风范。

永锦离安陆府还有二十里的时候前方有人来报,安陆府知府张瑜早在三天前就赴京上任了,如今只有同知汪文领文官一列,武将都指挥佥事周勇弛并其他武将在前迎接。

等他骑马进了军营,这才是真的震惊了。

一眼望不到边的营地,森严壁垒,一声令下鼓角齐鸣,喝声震耳欲聋。年轻力壮的将士手持泛着寒光的利剑,杀意凌然。

这哪里还有老弱残兵之样?

“四殿下,臣奉旨恭候您多年了。”安陆府都指挥佥事周勇弛年纪约有五十上下一脸络腮胡,开口说话声音低沉气势如虹。

“周大人,本殿心中疑惑甚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