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挪动了一下圌身圌子,横在他腰圌际的手臂立刻收紧了,于此同时,枕边的男人睁开眼。

“怎么了,哲也?”赤司声音喑哑,显然还没睡醒。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干脆利落地将黑子当做抱枕,紧紧箍着他的腰,“还早呢,再睡会儿。”

黑子哭笑不得。

腰被赤司搂着,双手双圌腿又被那几个当枕头用,他只觉得胸闷气短两眼发昏,哪里还睡得着?

不过,现在起来也的确太早了。

黄濑和绿间的眼底都有明显的黑眼圈,赤司虽然没那么严重,却也略显疲态,想来他们昨晚结束工作回家的时候肯定很晚了,现在需要好好睡觉补充体力。

经过这个插曲,黑子已经完全清圌醒,不打算睡回笼觉,索性睁着冰蓝的眼,欣赏其他人的睡颜。他们都睡得很熟,睡相也不好看,四仰八叉,姿圌势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即使在深睡眠中,也不忘紧紧拉着他,不肯松手。

几年圌前,他为了小说取材,去了中东战场。回来的时候在机场帮赤司挡了一刀,昏迷不醒数月。等他情况稳定,恢复意识的时候,睁眼就看到这几个男人红肿的眼,几张迷倒少圌女无数的俊脸颓唐得不成圌人样。

许是那次事圌故给他们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大学毕业后,回到东京定居,他们不管工作到多晚多累,一定要赶回来,到他的房间跟他挤着睡。

老实说,这个房间不小,床也是赤司专门定制的3x3尺寸大床,但一张床睡几个大男人,其中还有个超过两米的巨人,也挺痛苦的……

待到七点半的闹钟响起,几人准时醒来,黑子总算从沉重的“枷锁”中脱离出来。揉圌揉发圌麻的手腕和脚踝,他扬起嘴角,微笑着和他们道了声“早安”。

“小黑子早安~”黄濑王子型的容颜在初晨的阳光下亮闪闪的,“昨晚航班误点了,凌晨两点才到东京,花店都关门了。本来想买99朵玫瑰来着……”

“发圌情也看下场合吧,黄濑。”绿间戴上眼镜,不动声色地帮黑子梳理好翘圌起的头发,“跟你说了多少次别买那么多玫瑰,熏死了。”

“早啊小黑仔。”虽然还没刷牙,紫原已经迫不及待地含了根棒圌棒糖在嘴里。旁边的青峰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含混地说了声“阿哲早”。

“不早了,都回自己房间穿衣服,准备上班。”赤司大人一声令下,谁敢不从,纷纷照办。赶走了碍事的大号灯泡们,赤司满意地笑了。回头一看,黑子已经换下睡衣,穿上了出门的衬衫长裤,纤腰翘圌臀,养眼得很。他忍不住凑过去,在那人清秀的侧脸上轻轻一吻,“早上好,哲也。”

早餐完毕,出门上班。

在十字路口分道扬镳后,黑子熟门熟路地来到诚凛幼稚园,系上围裙开始一天的忙碌。

每天早晨,黑子都要给孩子们一个个量体温,确认他们的身圌体状况。一旦有感冒发圌热的症状,就要联络孩子的家属,并将其和健康的孩子隔离。3-5岁的孩子最是顽皮,一边盯着他们阻止打闹,一边对他们进行各种健康检圌查,着实是一件耗脑力更耗体力的事。

一上午转眼就过去了,下午的时候,见天气不错,黑子便带着自己班上的孩子在院子里做游戏。正玩得起劲,院子另一侧忽然传来了一阵低低的抽泣声。

有孩子哭了?

尽管那边不是他班上的孩子,黑子还是走了过去。他一向无法将哭泣的孩子放着不管。

那是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姑娘,幼圌嫩的小圌脸圆圆的。黑子只一眼,心里就有了个底。小姑娘的膝盖擦破了,大概是玩闹过程中不小心被磕到。丽子老圌师一边给她包扎,一边耐心地哄,小姑娘兀自哭得厉害,哭到后来都有些哽咽了。

“来,看这里。”

那声音温润好听,小姑娘听话地看过去,看着黑子老圌师空空的右手,耸耸鼻子,“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