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出示您的证圌件和车票。”黑子早已准备好,递了过去。

看到名字,工作人员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紧接着,她飞快侧过身,在电脑上敲击几下。

“请问有什么问题?”他没有错过女子眼神微妙的变化。证圌件应该没问题才对,票是刚买的,更不会有假。

“不好意思,我这边的检票机器好像出了点问题,麻烦您跟我去后面一趟。”工作人员客气地说。

“好的。”黑子点点头,不疑有他。来到后圌台的房间,她拿了他的证圌件和车票,笑容可掬,“您在这边稍等,我马上回来。”离开前,还非常体贴地给黑子倒了杯茶。

门扉合上的刹那,女子表情一变,麻利地将房门反圌锁上,打开对讲机,“总圌部吗?我这边遇到了一位同名的客人,不知是不是上面在找的那个?”她扫描了黑子的证圌件,通圌过传真发了出去。

这份文件通圌过总圌部值班室逐级上传,几分钟后,传到了赤司的手里。

赤司把圌玩着手里的金属镣圌铐,“是他,非常感谢,日后必有重谢。”

电圌话那头的人语气恭敬,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能帮上大人的忙是我的荣幸。我们只单纯地限圌制了那人的行动自圌由,不知是否需要进行捆绑或者……”

“别碰他!”赤司声线陡然转冷,一字一顿地说,“那是我的人。”

“是、是,”对方也是人精,一看赤司这反应,赶紧从善如流地改口,“我们不会动他,且会保圌障他的安全。”

“我马上过来,你们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挂断通讯,赤司比了个手势,林肯车如一道黑影般飞速往港口驶去。

黑子对外面的事毫不知情,只觉得这个“稍等”的时间似乎长了点。他出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带书本。手圌机和平板电脑因为有定位功能,也扔家里了,结果现在手边一个打发时间的东西都没有。

无意中看到桌边有一叠废弃的花花绿绿的纸片,出于幼稚园老圌师的本能,黑子将纸片们放在膝盖上,双手灵巧地折叠翻转,转眼间,一只小小的帆船就出现在他的手心。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又没别的事情干,黑子索性坐下来一心一意地折纸。五角星,飞机,帽子……渐渐地,左边的纸片变得越来越薄,右边的成品越来越丰富。

门外,赤司被几个工作人员簇拥着往这边走。

“黑子先生在前面的房间,这是钥匙。”任务达成,几人火速鞠躬退场,一秒都不多呆。她们都是聪明人,眼看这位大人物神色阴郁,怒意隐而不发,宛如一座活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圌炸。她们都是惜命的,速速离开,绝不当岩浆下的炮灰。

赤司握紧钥匙,异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门扉。

逃跑的猎物,就在与他一步之遥的房间里。

手碰上了门把手,赤司慢条斯理,一点点用钥匙旋开门锁,看似淡定,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却泄圌露了他真圌实的心情。

先前,他结束一天的勾圌心圌斗圌角回到家,本想在这唯一能让身心放松的港湾好好休息,却只看到了那人留下的一张字条。桌上的菜尚未冷透,人却已不见踪影。绿间木木地对他说“黑子走了”,刹那间,心脏如坠冰窖。

二十多年的人生,只爱过一个人。“全天下都是我的,而我是你的。”他曾对黑子说。

那样小心翼翼地爱着,不惜一切代价地呵护疼宠,甚至忍下独占欲,放下了骄傲,却换来这么个结果。

——深爱的人,没有任何先兆,没说任何理由,就这么抛下了他!

分不清愤怒多些,还是心痛多些。幸好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年,手腕和人脉今非昔比,当即布下天罗地网找圌人。

等待消息的时候,他一直在想,该怎样惩罚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