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差萌太犯规!
黛有种刹那的触电感,浑身都麻麻的,大脑一会儿空白,一会儿又好像塞满了东西,表情阴晴不定。
赤司赶紧把媳妇往怀里按,气急败坏地给他拉好衣领。
哲也只有在喝醉酒或者没睡醒的时候,才会一改面瘫,变得爱撒娇,喊人也会从姓氏变为喊名字。想到恋人可爱的样子被别的男人看了去,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爆粗口。
拉好衣领,把白圌皙的胸圌脯给捂严实了,见他腰带松松垮垮的,赤司便想给他重新系一遍。
掀开盖着的被褥,刚要去摸腰带,赤司忽地愣住了。
黑子的腿在抖。
他的腿形很好看,笔直、修圌长,现在,这双圌腿正以肉圌眼可见的频率在发圌颤。
“哲也,你的腿怎么了?”赤司扶住他的肩,急切地问。
“?”黑子迷茫地眨眨眼,“没什么感觉啊。”
“都抖得这么厉害了,不可能没事吧!”赤司难得慌了神,就算没有学过医,他也知道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
黛总算收回了神游的思绪,“怎么了?”
“快看看哲也的腿!”顾不得吃醋或者独占欲,赤司把被褥掀得更开,撩圌起黑子衣服的下摆,让黛看得更清楚些。
双圌腿痉圌挛,不管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痛。
黛小心扶正黑子的腿,查看痉圌挛的状态,轻轻圌按圌摩,帮他放松肌肉。
“很疼吧?”黛问道。
出乎预料,黑子摇摇头,“一点也不。”
黛细细观察黑子的表情,见他神态平和,不像是撒谎。
不是逞强,而是真的没有痛觉吗?白袍的男人心一沉。
很多人怕痛,觉得难以忍受。然而,能感受到疼,其实是件好事。
疼痛,是活着的证明。
黛沉默地抚了抚黑子的头发,让他躺回去,给他盖好被子,“继续睡吧。”黑子听话地闭上眼睛,胸口安稳地起伏。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嘴角还愉快地翘圌起。
黛呆立了半晌,对赤司比了个手势,两人一起走出病房。
“哲也怎么了?”赤司开门见山地问。
“他恐怕……不能走路了。”
赤司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昨天的一切历历在目,他去幼稚园接哲也,一起去超市买东西,挑牙刷牙膏,买汤豆腐的时候,他想多买点,被哲也阻止,然后争执,拌嘴。那时候,哲也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牵手。
才不过一个晚上过去,一切都成了过去式。
“等他醒了,想办法多安慰他吧。突然从正常变为残疾,很多人接受不了。”黛走后,赤司回到病房,坐在黑子床边,握住他垂在一旁的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忽然有些害怕。“惧怕”这个词,很少出现在赤司的身上。
他不怕商场的勾圌心圌斗圌角,不怕家族里的明枪暗箭,不畏惧别人的圈套,也不把社圌会的偏见、世俗的非议放在眼里。
但是现在,他却无法抑制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