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争执声骤然消失。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就连最淡定的赤司都呆住了。

孩子幼圌嫩的膝盖上布满了伤痕。

烧伤,烫伤,夹杂着一条条割伤,新的伤疤叠着旧的疤痕,纵横斑驳。最上面的伤口是一排血窟窿,血虽然干涸了,伤口却依旧狰狞,不知道是什么利器弄出来的。

黑子惊慌地用手去捂伤口。

这些都是他发狂的母亲弄出的痕迹,最上面的伤,是用叉子给捅出来的,那种钻心的疼,他可能永生都忘不掉。

——要是被别人看到你的伤,妈妈就不要你了。

她常这么说,因此他一直很小心很小心,为了不让创口被人瞧见,不管多热都穿长裤。

赤司何等精明,一看黑子的动作,心里就明白了大半。

“哲也,说实话,是不是你母亲弄的?”

每每说起父亲,黑子总会露圌出怀念的神情。提到母亲,则是淡淡的一句“她不太喜欢我”,就不多说了。赤司一直都知道黑子的母亲对他并不好,却怎么都想不到,居然糟糕到这个地步!

这和虐圌待有什么区别?!

心尖上捧着的宝贝,却被人随意虐圌待践圌踏,青峰怒极反笑,一拳头砸到墙上,力道之大,整面墙都颤圌抖了。“老圌子杀了她!”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绿间有些明白了,成圌人后的黑子为什么会面瘫,为什么会没有存在感,为什么忍痛力那么超出常人。

那些都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

绿间深深地看着他,眼神既爱且怜。

“黑子,你有什么愿望吗?什么都可以,我们会为你实现的。”

“什么都可以?”小家伙怯怯地问。

“什么都可以。”男人肯定地点头。

小家伙抬起头,冰蓝的眼含圌着深深的渴盼,“我想要家人,”童稚的声音糯软,“不会打我、也不会忘记我存在的家人。”

流年似梦。依稀想起在帝光中学念书的时候,那个透圌明气质的少年也曾许过一模一样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