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似乎成了一种默契。

许久，牧诗雨轻轻开口：“你总是做一些让我反感的事。”

“……对不起。”萧晴的声音很低，带着歉疚，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

“上一次你也说了‘对不起’。”牧诗雨道。

萧晴沉默。

牧诗雨接着说：“我本来想着，你只是朋友太少了，才会把过多的心思放在我身上，所以我远离你。我以为，当你有了更多的朋友，就不会这样了。”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萧晴问。

牧诗雨睁开眼，有些哀伤地看着萧晴：“从小到大，你只有我这一个朋友不是吗？”

萧晴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哪个？”牧诗雨有些激动地说，“你把我当什么了？当初林鸢的事也是，现在玉门雪的事也是，你一直都是这样专横霸道！”

萧晴一怔：“林鸢的事……你知道了？”

“我一直都知道的，”牧诗雨垂了垂眼皮，“她其实有跟我说过，她喜欢那个文学社的学长。”

“那你为什么要疏远我？”萧晴睁大了眼睛，“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你才……”

“别说什么为了我！”牧诗雨打断了她的话，“我承认当我知道她为了进文学社而把我的档案放电竞社去的时候是有点难过，但是她好歹是我多年的好友，我可以原谅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即使是背叛了你也无所谓吗？”萧晴脸色阴沉地问。

牧诗雨摇头：“当然不是，我不会揭穿它，但也不会再和她推心置腹。当我知道她转学时，心里其实很平静，走了就走了，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你的态度让我很生气。”

“我只是难以忍受她背叛了你而不受到任何惩罚。”萧晴道。

“可你有和我商量过吗？”牧诗雨提高音量，“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但我是人，不是宠物，更不是你的女儿！你有什么资格擅自干涉我的事？我和什么人说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有什么必要让你知道？”

萧晴盯着牧诗雨的眼睛，半晌，移开视线，低声道：“是我的错。”

不知为何，牧诗雨突然觉得有些心疼，萧晴看她的眼神里分明透露着受伤和落寞。

叹了口气，牧诗雨语气放柔，道：“晴，你只是朋友太少了。你是不是……有些过于依恋我了？”

萧晴的双手猛地捏紧，然后又松开，没有说话。

“我听说你们学生会的副会长在追求你，人长得挺帅的。”牧诗雨突然说。

萧晴以为牧诗雨误会了什么，一下子抬起头：“不是的，我……”

“要不你和他试试？”牧诗雨温柔地笑了笑，“男友所能给的爱，可远比我这个闺蜜能给的要多得多啊！”

萧晴愣愣地看着牧诗雨，张开的嘴甚至忘了合上。

牧诗雨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怎……怎么了？”

萧晴收回目光，摇头：“没事。之前的事，是我冲动了，抱歉。”

“嗯……”

……

“她是问我要不要重新创建一个公会。”牧诗雨说。

“嗯？”萧晴惊诧地看向她。

牧诗雨没有理会她的惊诧，而是看向她的左手，问“你手没事吧？”

萧晴把左手往身侧藏了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