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相接,周海锋微微笑了笑,没有废话,身体靠了过去,将头倚在了单军肩上,闭上了眼睛。

万籁俱寂的大山,只有夜风簌簌的声响。月光朦胧地笼着这个山岩的平台,笼着两个坐着倚靠的战士。

单军听着周海锋逐渐均匀、深沉的呼吸。他累了,陷入了沉睡。

夜风带着凉意,单军轻轻抽出了手臂,将周海锋揽进了怀里。

他低头望着周海锋的睡脸。睡梦中也带着冷峻,还有在夜色下苍茫和深沉的孤寂。

单军的心里弥漫着一种疼痛,从周海锋说起以前的时候。

他低头凝视他,目光慢慢掠过他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停在紧抿的薄唇。

那是完全的男人的嘴唇,带着坚硬的线条,还有干净的青色茬印。

单军凝视良久,像被什么牵引着,低头渐渐靠近,轻轻覆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没有停止。

他不知什么时候起想这么做,但这么做的时候,已经无须思考……

凌晨的黑暗里,通信站的帐篷和通信车非常安静,困倦的哨兵百无聊赖地守在岗哨上。

他们没发现地面匍匐接近的黑影。突然两条黑影窜了起来,一边一个捂住了哨兵的嘴,将人拖进了草丛。

按照演习规则,他们挂了,这俩哨兵只能惊愕地傻瞪眼。那边察觉了动静刚喝问“什么人?”就被人用枪顶住了后腰眼:“别动!”

咣咣两声,发烟手雷炸开被扔进了通信帐篷,激起里头一片惊慌失措的叫骂,一个军官反应过来,大叫:“保护电台!”可是晚了,五个一身迷彩脸涂油彩的兵破门闯入,周海锋端着微冲对着帐篷上方“哒哒哒哒”就是一梭子,放下枪,面无表情:“对不起,首长,你们阵亡了。”

几个正要去发送警报信号的人泄气地停下了动作,因为这一梭子代表这帐篷里所有人已经都是死人了。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想造反啊?这是导演部通信站!”一个少校军官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