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背过身去蹲下:“上来!”

“排长,没事儿,我自己能走……”

“上来!!”他不容分说,严厉地呵斥。

我趴到了他的背上,他背起我,就向军医室飞奔。

路上人们惊讶地看着我们,杨东辉毫不理会,他跑得那么快,我抱着他的脖子,在他宽阔结实的脊背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窝,闻着他身上混合着汗水的气息,听着他跑动着的喘息,我紧紧搂着他,希望这段距离永远也不结束……

脚已经化脓了,军医挖去一块肉,打了消炎针,包扎完后杨东辉不顾我的反对,强行又把我背回了宿舍。

我说我真没事儿,他说:“坐着!”

他一瞪眼睛,我就没辙,我只能乖乖听他的。他给我去打饭,打热水,又到队部给我请了下午总结报告的假,让我在宿舍里好好待着休息。

我睡了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等我醒来天都黑了。床头坐着一个人,是我最心爱的排长,他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我一有动静他就醒了,他低头看我:“醒了?”

他一直在这儿陪着我?还是不放心又回来看我?

我坐了起来:“排长,我没事,你去休息吧,今天你多累啊。”

他说:“我刚眯过了。你脚发炎了,不能吃发的东西,我叫食堂另做了你的饭。饿了没?我去拿。”

我还没来及阻止他就风一样走了,一会儿他拎着饭盒回来,一个个打开,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

“都给我吃干净了,不许剩啊?”他像对小孩子一样地对我说。

还真把我当病号了,我索性也装一装:“排长,我手疼。”

“手疼?”他疑惑地翻来覆去看我的手,我说:“没伤,就是没力气,拿不动筷子。要不,你喂我吧。”

他瞅着我,嘿嘿笑两声,我也陪笑两声,他拖了一张椅子,在床对面大马金刀地坐下,把两条长腿交叠着架在我的床架上:“我手也不灵光,脚好使,要不要使这个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