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

奚意不太着调的嗓音懒洋洋的,听得出暗藏的窘迫。

“我原本以为他是被人为难了,想着大晚上在酒吧一个omega被一群alpha围着,肯定会吃亏,这才出手的。”

“谁知道那群alpha才是苦主,那个omega长得白白净净的,竟是条毒蝎子!在酒吧出老千骗钱,我还为了帮他解围和十来个alpha大打一架,把酒吧都砸了一大半,结果他倒好!居然趁乱溜走了!”

杭景轻声笑着,笑声软绵绵的,轻快又惬意。

“二哥,你这算不算阴沟里翻船?长这么大,还没这么被人整过吧?”

奚意支棱着两条大长腿靠在墙上,连连摆手示意杭景别提了。

“小景,这话我撂这儿,但凡让我再看到他,我让奚为冻了他两条胳膊!看他以后怎么出千骗人!”

杭景坐在病床边,单手撑着床沿,拆了绷带的右手正在慢慢的张开握紧,一遍一遍做着康复训练。

“为什么让奚为去?你自己怎么不去?”

奚意看着杭景做手部练习,理所当然道:“我怎么去?他是个我是个对omega动手,还是人吗?”

“恩,对omega动手的alpha不是人。”

杭景抬起头,视线在玻璃窗上划过,随即扬起脸,嘴角牵起一抹浅笑,对着身边的alpha感慨道:“二哥,你还和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

单人病房的窗明几净,阳光洒在玻璃窗上,折射出微泛着金光的色泽,从高处落下,洒在屋内交谈甚欢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宗应站在门边,幽黑的眸子逐渐森冷,周身的气压骤降,阴沉的看着屋里的两个人,心中冷笑。

这就是杭景,一边对他施压,一边又开始和奚意勾勾搭搭,就这,还敢和他一再保证他们之间没什么关系?

在他面前装得清冷端庄,一脸忍辱负重的委屈不甘,转头对着奚意又是一张脸孔。

好一副巧笑嫣然,亲切单纯的作派,就和五年前他们刚认识那会儿一模一样!

宗应不禁想起,当初,就是被杭景这副单纯小白花的伪装给骗了,现在他又故技重施,只是对象换成了奚意!

宗应长腿一伸,直接踹开了病房大门,屋里正在闲聊的两人齐齐转过头来。

那一瞬间,宗应觉得自己就是那种看不清局势,不长眼色,坏人好事的外人!

“怎么,打扰二位了?”

宗应面无表情地走进病房,手工定制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又沉又重。

“杭景,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今天会过来?”

“宗应……”

杭景从床边站起身,好像真的不知道宗应会来一样,转头看向奚意,“今天已经7号了?慈善晚宴在今晚?”

“好像是,我就说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早上奚为还打电话提醒我来着,和你聊会儿天,就给忘了。”

奚意还是倚着墙,看都懒得看宗应一眼。

经过这几天和杭景的接触,他大概了解了宗应是什么品种的杂毛狗,只是杭景如今就和当年的奚为一模一样,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这种事他有经验,一味地去劝阻是没什么用的。

杭景如今在他眼里,就和奚为一样,又是一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傻弟弟。

至于宗应这堵南墙,多看一眼他都怕长针眼。

宗应冷着脸,说话夹枪带棒:“我是不是不该来?杭景,你是不是更想和你的姘头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