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王八的爱妾,也就是林静深的娘,听说这件事便晕了过去,醒后找了个借口遣走侍女,自己就挂在了房梁上,林博受了惊吓去找祖母,不料当场撞上还在晃荡的尸首……人当场就疯了,大喊着‘救命’往花园的湖里跳,好在我正巧哀祭完外祖母的房间,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老王看过了,这失心疯吧,运气好过个两三年就能好,运气不好这辈子就这样了。”

听着不过一两日内,林家父子就两死一疯,连累着生母都上吊自尽,哪怕我知道林家是自作孽,也忍不住心中唏嘘。

“我不信地底的事情,林静深父子就完全不知,他们多少也算罪有应得,只可惜最该死的罪魁祸首却毫发未损。”我平静地说道,抬眼看狗子,又问,“为什么外面要怪你头上?”

任东来耸肩:“老王八之前最重视一子二孙,如今说杀就杀,外人少不了编排点故事。这不我身份特殊,又正好凑上这事?就有人说,我,深谙后宅争斗之法,哄骗老王八立我为继承人,这才设计除了父子三人。”

这是把好端端的惩恶扬善变成了宅斗剧本了,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很清楚,外面谣言大多都是这样,而且一天一个版本,还有传魔教人人都吃人喝血呢,实在没法计较。

看我眉目间有些倦意,于道子就不再让我们聊下去了,任东来爽快点头,跑出去又跑回来,搬了一床棉被到柴房,十分无耻地让他师兄去铺床。

……我看出来了,于道子在蜀山做惯了保姆,这床铺得是真漂亮,一点褶皱都没有。

接着,于道子将“谨遵医嘱”四个字贯彻到底,让我躺上去休息,明天再轮流来送饭,其他的事我就不用管了。

其实我也管不了。

“道长,你这般做法落在旁人眼里,怕是要惹麻烦。”一个蜀山派嫡传弟子如此照顾一个魔教中人?喂吃喂喝还给铺床?那些武林正道不骂才怪。

“我做什么,为什么要别人说?”于道子淡然。

“那要是他们拦着你,不让你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