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意气时,也曾不羡鸳鸯不羡仙。如今人老珠黄,才知君心从来易变。”

“我是如此,皇贵君是如此,不知三郎是否也会如此啊?”

我弯起嘴角:“莫非君心如此,天下人之心不都是如此吗?喜新厌旧,争权夺势,爱美恶丑,慕少怨老。”

“常说旧时女子长情,如今看来也是谎话。”

“旧时女子长情,是因为她们不得不长情,就像如今也说男人长情,不过如此,”我嗤笑道,“女子封王拜相,女子出入朝堂,女子征战疆场,女子谈诗论赋,女子三夫四郎,她们为什么还要长情?”

“如果一切颠倒过来,易地而处,男人也是一样的。”

“一样的便是对的吗?”

“自然不对,只是不对的并非女子,也非男人,而是这世间的尊卑,更是那些肆意放纵自己欲望的人。”

比如该死的海王二十五。

贤贵君沉默不语,又问道:“若你真是天上神仙,能告诉我,是否存在一个没有男女尊卑的世界?”

“首先,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全知全能。”

“其次,就我所见,没有。”

人类是个喜欢分类的种族:男人、女人、穷人、富人、白人、黑人、胖人、瘦人、吃肉的人、吃蔬菜的人、读书的人、不读书的人……然后,相互攻击对方。

“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1]

“你也是个男人,萨宁,你希望女人压倒男人吗?”

我无所谓颔首,把玩手里银勺:“是,我是个男人,但几百年前,我还是个厉鬼,但依旧坑了鬼王。”

“分类攻击本就是人的生存之道,我从未说过,这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