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算好,毕竟少了你的磨牙声。”下铺传来幽幽的声音。

我顿了顿,默默探出脑袋,往下看去。

克莱夫抱着自己的被子,整张脸沉浸于一片深沉黑暗中,眼睛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曾经地球上有句古话说得好: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哦,不对,以克莱夫的情况而言,他应该想刀三个人。

“我真的磨牙吗?”

“呵。”

“呃,对不起?”

“没关系,我很快就会习惯。再说你们也不是每天这样,也可能是白天赶路累到了,”克莱夫深深叹了口气,带着点担忧道,“萨宁,你刚才做噩梦了吗?牙根都在哆嗦打颤。”

“嗯,梦到一个很恐怖的东西。”

“不怕,不怕?”克莱夫一边小声安慰,一边向上铺伸手,想拍拍我的肩膀。

啊,这是何等的男妈妈啊?

“克莱夫,如果我陷入到一个可怕的麻烦里,你会……算了。”

或许是玉石般的月光太朦胧,或许是此刻气氛太温柔,又或许我早就背负太多压力,渴望能有人倾听并承担一部分,我竟然有一瞬间想将实情告诉克莱夫。

然而,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