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
许迟川一愣,衣服都来不及换,一路飞奔到他面前,男人一身黑色风衣,修长而挺拔,缓缓张开手,熟悉的气息将他抱了个满怀,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哑中藏着男人难以名状的心痛。
“对不起。”
“崽崽。”
“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对不起那些本应该却没有的时光。
话说出口的瞬间,许迟川都明白了。
穆时海知道了。
“你……”
他有些慌,推搡着想把人推开,男人却加重了力气:“听我说,听我说,宝贝。”
“我一直都知道。”
许迟川瞪大了眼。
穆时海松开他,抓住那只被刻意遮挡起来的左手,缓缓卷起衣袖,露出那条触目惊心的长疤——
瞳孔剧烈收缩,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丝毫不影响现在的痛苦,胸腔传来酸涩的窒息,汹涌的痛意几乎将他吞没。
许迟川张了张嘴,一滴热泪猝不及防砸在手臂上,烫得他浑身一颤。
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事、没关系、不疼了……这种苍白的言辞只能徒增愧疚,于是松了力气,安安静静陪男人站了很久。久到路灯都熄了,大门也被宿管阿姨上了锁,月光拉长了身影,穆时海缓缓低下头,嘴唇碰到伤疤那一刻,两个人都在颤抖。
这是许迟川一腔孤勇的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