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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目光已经重新挪回电脑上,手指虚虚搭在键盘位置,也没动,言进把酒当水,一口气干了,不解渴,心口却舒服多了。他干完,搁下杯子:“今晚我能在这儿住一晚吗?”

沈钰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动了动:“你随意。”他说,“反正这也是你的房间。”

一个普普通通的“也”字,奇异地把言进心头抚平了,他得到了微妙的满足感。深更半夜,沈钰没问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酒店,言进也没有提起这个话茬。

如果言进一开始就准备住,就不会这个点儿才风风火火跑过来,当然是遇上了什么事,改变了他的计划。总之怎么猜,也不会是什么顺心的事。

有时候,不问是尊重。

房间里什么都是全的,言进去冲澡,进浴室前沈钰头也不抬对他说:“把帘子放下。”

新婚夫夫用的套房,浴室玻璃设计得欲迎还拒,言进心情正好,得寸进尺:“怎么,怕我身材太好你自惭形秽?”

沈钰:“怕你不好意思啊。”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坦然得很。”

言进说着,进了浴室却还是放下了帘子,把玻璃遮住了。寂静的房间里水声响起,存在感太强,大约是夜深又喝了酒,正是晦暗交织混沌的时候,沈钰注意力忽然就集中不了,水声吵他的耳朵和心,他无可奈何关上电脑,又给自己添了半杯酒。

他视线飘到了床铺上,床当然只有一张,很宽敞,躺四五个人不成问题,他们完全可以泾渭分明躺下。

说了可以一起住,但也没人挑明怎么睡,更没人提沙发可以躺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