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在这呢(我就是十宫楼楼主...)

南荣元奚和云无常打起来了。

温蓉蓉捧着个酒杯站着,还没放下,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看大能动手。

南荣元奚现在还没有觉醒海妖血脉,因此他纯粹是用修士的术法在和云无常斗法。

温蓉蓉看着南荣元奚招招狠辣,裹挟着暗色灵流的掌风不断朝着云无常命门拍去。

南荣元奚现在的修为是什么境界,温蓉蓉并不知道,但是他的速度和招式,都是温蓉蓉手下五境左右大妖才有的。

温蓉蓉就站在那里没有动,两个人刻意地避开她的身边,到稍微远些的地方去缠斗。

谁也没有动用武器,是纯粹的拼术法,一开始南荣元奚将云无常打得节节败退,满院子乱飞。

但是很快,温蓉蓉发现,云无常并不是满院子乱飞,他是根本没有同南荣元奚动手的意思。

他的身形鬼魅非常,无论南荣元奚出招多么迅疾狠辣,他都能轻松躲过,实在是躲不过便生生受着,而南荣元奚的招式打在他的身上,便如同泥牛入海,直接吸入身体。

南荣元奚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这表情比看到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睡了还难看,未干的长发与并未曾系好的衣袍一同翻飞,在这暗色无人的庭院之中,美得惊心动魄,煞得势不可挡。

温蓉蓉到嘴边的叫停,总是被手中杯子里面的酒液给堵回去,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看得很高兴。

且半点不为看似处于下风的云无常感到担心。

两个人简直化为了两道流光,一股暗色近黑,一股呈现着淡淡的银白,缠斗在一处肉眼根本难以捕捉。

终于,在南荣元奚一掌拍在了云无常心口处,云无常按着身前抬手示意停止的时候,南荣元奚这才散去了一身环绕的暗色灵光。

浮动的长发和衣袍轻柔温顺地落回了他的身上,他面色冰冷地看着云无常。

“宗主误会,”云无常按着心口,却并未被伤到呕血,面色甚至都没有变,和南荣元奚缠斗了这么半晌,却开口连气息都是稳的。

“误会罢了,”云无常说着,侧头看了一眼一直傻站着观战的温蓉蓉,居然对着她快速笑了下,惹得南荣元奚险些又要动手。

云无常抬臂向前,战略后退一步算是认输,“宗主息怒,我不过是……不过是与楼主一起喝一杯罢了。”

南荣元奚冷哼,“只是喝酒?你方才对她用什么妖异之术,当我看不见吗?”

云无常松开按着心口的手,他果然半点没有伤到,无奈地说,“你看楼主,不是好好的吗,南荣宗主,何须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南荣元奚轻笑一声,声线却冷若碎冰,“你是鸿达至尊的人,今日便这样算了,若你再敢招惹她,我总有办法,让你知道什么叫真的小题大做。”

云无常点头表示我怕了,然后转身迅速消失在了院子里。

温蓉蓉还捧着只剩一点酒底的酒盏,站在院子里,面色薄红,看着云无常消失的方向。

“你怎么回事!”南荣元奚简直像个操碎心的老母鸡。

“我不过沐浴的工夫,你就跑下楼来跟人家喝酒了?”

温蓉蓉捏着酒盏,云无常离开了,她的状态也就恢复正常了。

但是她还是把第五口,最后一点杯底给喝了,这才有些委屈地说,“我不是故意下来的。”

温蓉蓉说,“大哥你别生气,我听到了他在吹曲子,控制不住地走下来。”

“大概是那个曲子的作用,”温蓉蓉晃了晃头,脑中有些陌生的画面一晃而过。

南荣元奚皱着眉,“什么样的曲子?我怎么没有听到。”

温蓉蓉看向地上的两片树叶,刚想说我不知道,嘴里却已经回答到,“是招魂曲。”

“什么招魂曲?”南荣元奚眉心微蹙,“难不成他是个鬼修?”

不过南荣元奚又很快自言自语一样嘟囔,“可现如今哪有鬼修能够吹得出招魂曲。”

这世间的一切,无论是妖魔还是鬼怪,包括人族,一切有智的生物,都在仰仗生机而活。

千年前生机之脉断裂之后,这世间残存的生机早已无法支撑修士和妖魔鬼怪取用进境,所以灵石才这么珍贵紧俏。

鬼修如今能养几只可用于作战的鬼奴已经算大能,何种修为才能吹得动招魂曲?

温蓉蓉听了南荣元奚的嘟囔,却慢慢摇头,她心说不是的。

可她又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定云无常不是鬼修。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那单一的小调,竟是招魂曲。

“回屋吧,今夜我在你房中打坐。”南荣元奚实在不敢离开温蓉蓉半步。

他方才和那云无常过了数百招,招招致命招招试探他的底线,可是云无常最后虽主动叫停,南荣元奚却也知道自己并未占据上风。

此人深不可测,南荣元奚虽然也并未用尽全力,灵力是他最弱的一部分能力,他更擅长幻术和音杀。

他连武器都没有动用,只是想要试探云无常的道。

可他并未试探出,南荣元奚甚至无法确定,自己真的全力以赴,到底能不能重创云无常。

他不敢再把温蓉蓉单独放在一间屋子里。

温蓉蓉和南荣元奚都一起待这么多天了,也不别扭,跟着南荣元奚老老实实回房。

他们俩名义上是大伯和弟妹,需要避嫌,但实际他们相处得和亲兄妹也无甚分别。

南荣元奚不是正人君子,他邪性得很。

但是温蓉蓉知道他只要不需要出卖色相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谁也不屑多看一眼,他就是个木头。

和木头待一块无趣,但也绝对无需顾忌什么男女之防,鲨鱼大哥在这方面,是绝对的真不屑,更别提自己还是他弟妻。

“大哥,你去床上躺着吧,这么多天你都没有休息好,我去软塌,我个子睡那里也能睡得下。”

温蓉蓉这么说着,南荣元奚看了她一眼,然后没有推拒,上了床。

温蓉蓉则是宿在了软塌之上。

一夜安然,再没异状。

第二天清晨洗漱吃过早饭继续赶路,这一次一连几天,都没有停下,德明宗和虚罗门的人,同鸿达至尊派来的人,简直像是隔了无形的楚河汉界,谁也不搭理谁。

同行且陌路。

一直在临近十月末,终于到了海潮国的边界。

温蓉蓉在海潮国的城门外下车,接受盘查,云无常主动上前递上了玉佩,众人很快被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