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容容(却坚定而且带着些微颤抖的...)

顾小文听到声音连忙起身跑下楼,她没有看到她身后已经前倾准备伸出手的江容,又像被碰了触角的蜗牛一样,缩回了自己的壳子里面。

“院子里找过了吗?”顾小文问汪莲华。

“我让保安去找了……”

“院子里没有!”

两个保安这时候打开客厅门,对着汪莲华说。

顾小文只说了一句“调监控”,就快速朝着大门口跑去。

这两个孩子,乖巧懂事的出奇,一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算不会很熊,也会有任性的时候。

但是她们从大别墅被梁惠带到了贫民区去住那种小房子,却一点也不闹,更不吵着要见爸爸,顾小文之前就有所疑惑问过梁惠。

梁惠只说孩子们都不知道简文对她动手的事情,她每次伤都不伤在显眼的部位,就算被发现,也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毕竟简文也不是毫不顾及孩子的。

但是顾小文现在看来,这俩孩子未必什么都不知道。

顾小文迅速朝着梁惠家方向跑,这条街平时除了路灯之外并不热闹,但是此刻不远处梁惠家的大门口,却灯火通明,警笛声还有嘈杂的人声和哭喊声传来。

顾小文眼看着那两个小孩在路灯下手拉手的影子。

远远地喊她们,喊人保安去追,今晚的事情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梁惠只有孩子完全不在身边才能彻底豁出去。

但是谁知道这两个小女孩是怎么在白家保安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简家的大门口,姐姐拉着妹妹的手,很用力。

几乎就是在掐,“你知道一会怎么做吗?”

妹妹眼泪被掐得哗哗掉,“我知道。”

姐姐点了点头,又问,“你怕爸爸吗?”

妹妹摇头,“不怕,我最怕妈妈被爸爸打。”

两个人拉着手进门,顾小文带着保安追到简家的门口,晚了一步。

顾小文冲进去的时候,看到两个小姑娘正在抱着满头血的梁惠撕心裂肺地哭,边哭边喊,“别打妈妈,你这个坏人不要老是打妈妈!”

简文被两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壮汉给按住,很快警察也从警车上下来了,用手铐将简文铐住,抢下了简文手里的一截酒瓶子。

院子里人群都有序的被服务人员隔离在这闹剧几米之外,本来放着教师节祝福语的大屏幕上,赫然反复播放的是简文拉着梁惠进地下室,又托着昏死的梁惠出来。

反反复复,显示着近三个月来的很多画面,最后停留在九月三号那天,简文把一只狗给拖进地下室,然后过了很久,狗跑了出来,托着一条断腿,和一脑袋的血,简文没多大一会儿也冲出来,手里拿着大剪刀。

画面定格,后又重新播放起来,人群中来的老师们包括简文的朋友都震惊得无以复加,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一把把迟来的刀刃,将场中被狼狈按在地上,满脸凶狠看向梁惠的简文割去,将他的人皮割裂,将他的骨肉分离。

这显然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简文生平最在乎的就是他的人皮,他像个疯子一样在嚎叫,他不敢置信的一直看着梁惠的方向。

被自己养的“小老鼠”咬到的滋味让他疼得发疯。

简文撕心裂肺地喊,“是你!你居然敢!你怎么敢!”

梁惠本来就豁出去半条命,故意站到简文的身边让简文得手,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看看,简文被扒下人类的外皮底下,是怎样一副禽兽模样。

顾小文说得对,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所以她哪怕被伤,也要让简文彻底无所遁形,但是她没想到两个孩子跑回来了,在简文用酒瓶子打了她之后。

梁惠不想让两个孩子看到这些,尖叫的趺坐在地上,却被两个孩子给抱住,然后一左一右地护着她,喊着要简文不许再打她。

原来孩子们都知道啊……

梁惠傻愣愣地哭得不可抑制,眼泪和脸上的血糊在一起,母子三人抱在一起痛哭,何其的悲惨,在场人无不动容,就算和简文有生意利益往来的,也不敢出来当出头鸟为简文说一句话。

简文被警察带走,连带着那监控录下的一切,包括他们家的保姆一起都被警察带走。

人群开始散去的时候,顾小文看到梁惠抱着孩子又哭又笑,这一场仗她赢了。

赢得十分漂亮。

而一些平时跟她很要好的老师们,自发地留下帮着她处理剩下的残局。

顾小文隔着一整院子的灯火和狼藉跟梁惠对上视线,梁惠流着眼泪对她笑得很灿烂又温柔。

白家的保安和顾小文都回到了白家,顾小文心中百感交集,上楼去找江容,然后被她的江容小可爱拒之门外。

这是第一次顾小文被江容拒之门外,她十分无奈地敲门,和江容解释一切,说了那虐狗人的下场肯定好不了,还有两个孩子跟梁惠。

江容却始终不肯开门,一直到了顾小文手机上收到消息,白康城要回来了,顾小文才不得不回去睡觉。

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稳,结果第二天早上汪莲华黑着眼圈跟顾小文说,江容的娱乐室灯亮了一夜,他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