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薄扣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很冷,将言夏整只手圈进去的时候,她打了一个哆嗦,像是没有遮蔽的,把自己的手伸进冰雪里一般。
“我们没有分手,喃喃。”喻薄轻声说,声线柔和,像是再冷再硬一点,就会打碎一场梦,“你喝醉了。”
或许是吴嘉卓在电梯门前站了太久,有人过来提醒,说他挡住了前面的路。
吴嘉卓退开几步,想起了自己下来的目的。
陈闻仿从车里出来,他神色是倦怠的疲惫,看到吴嘉卓,只是嘴角勾了勾。两人的话题是突然被消防检查的“享乐”,“享乐”被检查出来一些问题,只能停业,等整改完毕后才能得以继续开业。陈闻仿这几天,一直都在忙“享乐”的事。
吴嘉卓有些神思不属,聊了没两句开始走神。
后来他憋不住,对陈闻仿说:“我看见言夏了。”
陈闻仿闭着眼在假寐,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也没有太大波动。
吴嘉卓怔怔地说:“她还和喻薄在一起。”
一段漫长的沉静后,陈闻仿忽然讽刺地笑了一声。
言夏对于那晚的记忆是模糊的,酒精使她的记忆仿佛蒙上了一层纱,无论她怎么努力,也取不下这一层纱。这使得言夏在第二天清醒过来时,望着陌生的家具装饰,思考了好一会儿。
一阵兴奋的呼噜声打断了她的思考,蛋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冲着她兴奋地叫。如果不是言夏阻止,它甚至还想扑上床来。
看到蛋糕,言夏对自己的处境有了一点了解。
记忆稍微回笼一点,那天她喝到后来,好像确实看到了喻薄。不过之后她和喻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言夏走下床,这间房间很干净,干净的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唯一的一点痕迹,可能就是她身后的床。
一声嗓音冷淡的蛋糕,从门口传来,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怕吵醒人。喻薄穿了一件暖色的,内里一件白色的长袖,很少能看到他这么居家的打扮,好像整个人都温暖起来了。
他看到起来的言夏,眼眸里也没有过多情绪,只是把手上端着的水放到她面前。
“喝点水。”
这句话让言夏瞬间就感觉到了喉咙的干涩,她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做出什么表情来面对喻薄,于是只能面无表情地接过水。一伸手才发现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一字领的藏蓝长袖,当然,现在衣服已经褶皱得不成样子。
言夏浑身不舒服起来。
她身上或多或少还保留着一点娇气的大小姐做派,譬如睡觉时,一定要卸妆,然后洗好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入睡,如果穿着在外奔波一天的衣服躺在床上,就好像把满身风尘都带到最后的安乐窝。那是绝对禁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