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张趁机告知了钱娇娘,此人是后花园负责浇水剪枝的。
“你叫什么名字?”钱娇娘问。
灰衣男子不说话,只用阴沉的双眼瞪她。
“是你将侯爷害成这样儿的?”钱娇娘又问。
灰衣男子仍不说话。
李清泉一拳打过去,“哑巴了?”
灰衣男子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水,“你们杀了我罢!”他一开口,带着浓浓的外乡腔音。这腔音钱娇娘从未听过。
钱娇娘轻言细语道:“我们都是好人,不兴打打杀杀的一套,这样罢,你若解了侯爷的蛊术,我就放你走,如何?”
李清泉道:“夫人,这厮不能放!”
钱娇娘瞪他,“我才是夫人,我说了算!”
李清泉还欲说话,被彭时拉住了。
灰衣男子冷笑,“邢慕铮……要死了。没得救。”
钱娇娘眯了眼,“我们这儿有神医,我知道你这个蛊术顶多叫人疯癫,死不了人。”
“我用我的血换邢慕铮的命。”灰衣男子道,“这两日,他是不是特别痛苦?他撑不过今日!”
钱娇娘变了脸色,她走到他的背后捞起他的衣袖,果然他的手腕被纱布包裹,那纱布还渗着血。原来都是他捣的鬼!钱娇娘蓦地抓了灰衣男子的领口,“我家侯爷好得很,你以为你的蛊天下无敌么?万神医他一眼就看破你这血火蛊,他既看得破,就能解得了!”
“我能解么?”不远处的万翁源实诚地慌张了一下。
“娇娘说能解便能解,咱首先得有气势。”清雅小声道。
万翁源闻言,忙挺了挺胸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灰衣男子眼神变了几变,“我不信!”他说完,便欲咬舌自尽,阿大眼疾手快卸了他的下巴,“马了个巴子的,想死,没那么容易!”
灰衣男子叫了一声,钱娇娘见此计不通,弯腰眯眼道:“我听说你们蓟族供奉蛇神,从不敢对蛇不敬,否则就死无来世。你信不信……我让你吃上满满一桌子蛇肉,再让一大群蛇生吃了你?”
这些都是那册子里记载的,娇娘记性可真好。清雅听钱娇娘说起来才记起。
果然灰衣男子听了脸色更加灰败,就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人一样。李清泉添油加醋,“你再不识相,老子现在就拿生蛇来塞你嘴里!”
阿大将他的下巴合回去,灰衣男子咬牙望向天空,眼底有着深沉的眷恋。最后,他却梗着脖子视死如归,“随便你们!反正我这样的人也没有来世!”
“小兔崽子,我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李清泉暴喝,大掌掐着他的脑袋似是要生生将油盐不进的男子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