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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命运终究不能改变,我的解脱需要别人的性命来祭奠……”

陆轻盈慢慢的挺直了身子,取过一把洞箫放在嘴边,吹起了那首不知道已经吹奏过多少遍的《梅花引》。

箫声呜咽,却带着几分决然,第一段溪山夜月竟然带着一股子杀伐气,少了往日的清幽,正在青灯下打谱的陆翁,不由得放下手里的旗子,闭目细细的倾听,这孩子从小就会做噩梦,只要做了噩梦就会吹这首《梅花引》安魂。

往日里的箫声大多柔弱悲凉,今日的箫声与往日有大不同,冬之肃杀,酷寒凌虐天地,一枝白梅在雪中盛开,白雪掩映下,唯有长叹息。

然而箫音不绝,有金石声,梅花一弄疏枝横影,抖落一身雪还自己一身轻盈,寒风中瑟瑟发抖却随风飘荡,花瓣虽然柔弱,纵然飘零,也自含香。

陆翁的寿眉抖动了几下,原本该有的隔江夜叹竟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树白梅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迎风舞羽翻银,如在眼前,生动而形象。

“这妮子到底要干什么?”陆翁不能再听下去了,如此的箫音过于费心神,梅花共有三弄,这第一弄就已经有了金石音,第二弄出现了裂帛,第三弄岂不是要穿云裂石?

陆翁匆匆的走向陆轻盈的绣楼,还未到楼下,就大喝一声,老头中气很足,一语喝断箫音,而此时,陆轻盈的嘴唇已经被高音刺破,鲜血直流。

“夜了!安寝吧!”陆翁朝坐在窗前的陆轻盈低声说了一句话,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北屋,心中已经下定了主意,明日就去试试云峥是否对轻盈有意,如果有意,婚事安排的越早越好,否则再这样下去,这妮子,恐怕就会伤情伤肺。

小虫终于被惊醒了,抱着被子看着自己的小姐脸色苍白的坐在轩窗边上,一时不知道说甚好,小姐吹箫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打扰,但是小姐现在的样子很吓人。

陆轻盈用一方丝帕擦拭掉了嘴角的血渍,又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小虫说:“睡吧,记得起夜。”

说完就拎着洞箫回到了里屋,躺在纱帐里,喃喃自语道:“该我去喂狼的!”

狼生来就是要吃人的,陆轻盈接触到的典籍都是这样告诉她的,不管是中山狼还是别的什么狼,都代表着邪恶。想起那只有着一对闪亮门牙的兔子勇猛的冲向了青狼,陆轻盈就感到一阵阵的温暖,温暖过后就是无限的苦涩,这还是这么多年,第一个胆敢向自己表达爱意的少年。

想起他手里的那枚双环佩,陆轻盈就非常的恼火,这算什么,私相授受吗?

烦躁过后,理智渐渐地回归,梦中的青狼毕竟不是一只兔子能够敌得过的,或许自己离这个年轻人越远,他就越安全,黑夜里,陆轻盈用手画着那只兔子的形象,不知道划了多少遍,直到自己的胳膊酸痛的抬不起来才抱着被子沉沉地睡去。

云峥也没有睡觉,笑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黑狗,勒死之后就挂在树上剥皮,这家伙很显然对于此道非常的熟悉,整个过程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