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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敲定,诸位学子学着云峥的样子,一起敲着栏杆大唱这首满江红!甲子营军士也跟着附和,往日里悲伤缠绵的十里亭被笼罩在一片慷慨激昂的歌声之中。

苏洵受众人委托,执笔为记,当下就有书斋的老板抢着拿走这篇《十里亭记》打算刻成木刻悬挂在十里亭,以为后来者记之。

天色渐晚喧闹声不绝,甲子营军士入驿馆,明日由梁楫,彭九带队返回都江堰营地,太守大醉,通判大醉,彭蠡先生大醉,苏洵也大醉……

陆翁看着越喝越清醒的云峥,指指焦灼不已的陆轻盈,就呵呵笑着扶着自己的寿山杖回了陆家,云峥背着因为偷酒喝早就喝醉的云二,怀里抱着年幼的苏轼,只有苏辙是个好孩子,还能牵着云峥的衣角踉踉跄跄的往马车边上走。

把喝醉的周同从牛车车辕上推下去,云峥把云二和苏轼扔上牛车,有把陆轻盈横抱起来放到马车上,拍拍醉眼迷蒙的憨牛,让他驱赶着牛车往家走,这还是家里的那头大牯牛,哞哞的叫唤一声,大青马就甩着尾巴走了过来,和大牯牛一起慢慢的往家走。

客人不必管,自然有小吏将这些喝醉的人送回去,有谁会知道,十里亭一场欢宴,竟然醉倒了整个成都。

陆轻盈趴在云峥怀里,死命的哭泣,脑袋钻到云峥的怀里用死力往进顶,云峥轻轻地抚摸着陆轻盈的肩背,哄孩子一样的轻轻低语。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家门,老廖和腊肉在门口欢迎家主回家,云峥抱着哭的浑身发软的陆轻盈往家里走,对老廖和腊肉说了声:“我回来了。”仿佛他只是出门去溜溜腿就回来了。

这一句话,顿时就让老廖,腊肉嚎啕大哭起来,家主不在家,整个云家都没了笑脸,腊肉牵着云峥的袖子不断地摇摆埋怨,问他怎么才回来。

云峥没办法说,因为说什么她都会如此,腊肉这时候就是在发泄自己的感情,说的话和脚底下云三的呜呜呜声没有区别。

跨进大门就看见笑林和花娘站在一起,一个拱手,一个蹲礼,云峥看了一眼花娘依旧梳着风流寡妇头就叹息一声说:“你们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惊喜吗?就算不是抱着自己的孩儿来迎接我,花娘好歹挺着大肚子见我才好啊,时间过去大半年了,你们竟然浪费掉了这么多美好的时光,算算你们的年纪,还有多少时光可供浪费的?”

花娘娇笑道:“着急要孩儿的可不是我,是你怀里的轻盈妹子,先把自己的事情办好,别人的闲事少管,看你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你夫妻小别胜新婚,我就打搅了。”

说完就拖着想要说话的笑林直接去了云家的小院子,花娘在那里有一间屋子,云峥伸长脖子见他们各自进了自己的屋子,失望的叹口气,就抱着陆轻盈回到了卧室,云二和苏轼苏浙兄弟已经被仆役从牛车上抱下来,送回了他们自己的屋子。

“腊肉,我要洗澡!”云峥和往常一样吼一嗓子,腊肉这才不情愿的松开云峥的衣角,吩咐丫鬟们往已经准备好的木桶里倒水,打算亲自伺候云峥洗澡。

回过神来的陆轻盈顶着一双哭的如同兔子一样的眼睛,要腊肉下去,她准备自己来,这是她一个当家主妇必须要干的事情。

云峥在澡盆里不断的给陆轻盈说自己这一路上的趣闻,陆轻盈却心事重重的只顾着给云峥擦背,还不断的抽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