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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宦 沉九襄 1111 字 2022-10-20

从伸手拉她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成了这世上最卑劣的人。

于是卑劣之人胸怀中生出些贪婪的小心思,企图目不能视的漆黑掩盖掉彼此的身份,在当下这么一会会儿,假装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良久,他苦笑了下,声音近乎呢喃,“奴才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告诉娘娘该怎么做的人是奴才错了,娘娘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

他说是自己错了,可她追问他:“错在何处?”

是拉住她的犯上之举错了,还是试图逃走躲避的意图错了?

要他说出来有些为难,所以半晌才道:“错在不该躲避,不该试图逃走”

他承认了曾经试图躲避过,她沉吟片刻,忽地道:“你若生了想要逃走的念头,本宫会知道的,就像方才一样。”

他讷讷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没什么好说的,而是想要说得太多,反而需要字字斟酌,究竟说哪一句才是最合适的。

但事实证明他在面对她的时候,言语天赋实在太过缺乏,脑海中无论冒出来什么答复似乎都不够满意,于是斟酌到最后,干脆简而言之,斟酌出一句:“奴才知道错了,绝不会再犯。”

她周身的寒意在消散,眉头逐渐舒展,他都可以感受得到。

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心全部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哪怕看不见,她的喜怒哀乐,他也都可以立刻感同身受。

“过来。”

她收回推在他胸膛上的手,嗓音沉静。

他脚下踌躇,还是依言往前了一步,膝盖隔着衣料触碰到她宽大的大氅下摆,他停下来,听见她轻轻的一声叹息,“本宫有很久没见你了”

是有很久了,他离开栖梧宫至今都快小半年了。

“娘娘如今还好吗?”

他问得克制,她却没回答,忽地抬起手,指尖凭借记忆便可以准确落在他的眉眼上,反问他:“若是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