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手上还拿着一枚纸花,晚霞一般的颜色,在他指尖灿烂盛放着。
“臣想今日殿下会进宫。”他垂下眼,在扶欢面前微微弯下腰,那枚纸花就被送到扶欢眼前,“幸而并未料错。”
慕卿笑着,笑意同纸花一样盛盛而放,他说:“臣请殿下安。”
扶欢将绣着云雀玉罗的披帛挽起,拿起慕卿手中的纸花,精细的工艺,连花瓣的纹路都模仿得分毫不差。她拿着纸花,对慕卿道:“厂臣还是如此多礼。”
“这片桃梨云林,多亏了厂臣的费心思量。”
慕卿颔首:“能得殿下夸赞,臣乃万幸。”
这些年他的权势愈盛,厂公之名能唬得小儿止啼,可在扶欢面前,依然谦卑如旧。
可似乎同以前,又不太一样。
慕卿上前,,扶住她的臂帛,轻柔地托起:“殿下从体和殿过来,圣上千秋之事,杂事冗多,一时半刻,也处理不好。臣扶殿下先去休憩,千秋事宜,司礼监会理个章程出来,殿下看着也能轻省些。”
他一递一声,温柔细致地将扶欢的事宜都安排妥当。
无形之中,扶欢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譬如今日,她去往体和殿,事先并未说与慕卿。她能感受到,慕卿愈演愈烈的控制欲,仿佛像蛛丝一样,要将她牢牢捆住,他才能心安。
扶欢垂下眼,看到慕卿的手,白净修长,如细腻的羊脂白玉。就在昨日,这双手挽过她的脖颈,在榻上与他温柔亲吻。
这些事,扶欢向来不会与他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