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p>

已经是一个月了。</p>

就靠打针喝水撑着，神智不清，一时好，却是忘记女儿丢了的事，一时疯狂的要找女儿。</p>

这一个月，朱卫东觉得妻子随时都会离去，无助的感觉让他的神经一直撑着。</p>

就像此时这样的一幕，这一个月来已经发生过无数次。</p>

听着妻子问女儿呢，朱卫东悲伤的无力张口，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女儿丢了，每说一次就像拿着刀在她的胸口再插一次。</p>

他错了。</p>

他真的有病，如果早认清这一点，早点去治疗，女儿就不会丢。</p>

是他太过自负。</p>

“朱卫东，你怎么哭了”季玲凑过去，用手擦掉他脸上的泪，发现越擦越多，她不知所措，“你别哭啊，弄的怪吓人的。”</p>

朱卫东紧紧将妻子搂进怀里，身子微微颤抖，“妞妞丢了，是我把妞妞弄丢了，你打我吧骂我吧，别这样折腾你自己。”</p>

怀里的身体慢慢僵住，朱卫东失力的闭上眼睛，每一次妻子得到答案，都会这样，接下来便是疯一样的情绪，攻击靠近她的所有人。</p>

“是了，我想起来了，妞妞丢了，你把妞妞弄丢了。”</p>

朱卫东僵住身子。</p>

这一次和平时不一样。</p>

他心莫名的慌了起来，轻轻松开人，拉开距离，这样方便他看到她的神情。</p>

瘦弱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p>

“小玲。”</p>

“朱卫东，过去多久了”</p>

“什么什么”</p>

“妞妞丢了多久了”</p>

“一个月零五天。”</p>

季玲长长的噢了一声，“过去这么久了啊，我这一个多月神智不清让你很辛苦吧，对不起了。你和我一样要承受女儿丢的痛苦，还要承受着我的折磨。”</p>